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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們還在半空中,風迅速灌了進來,座艙的門被狂風吹動著丁零噹啷擊打艙壁,玻璃承受不住壓力嘩啦啦地破碎,從高空像雪花一樣落下。
呼呼的風聲在他耳邊咆哮,他甚至不穩定地要站不住腳,身處的摩天輪小小的座艙都搖晃起來。
狂風捲起了女孩的長髮,烈烈作響,底下圍觀的眾人只能看見她嬌小又異常鎮定的遠遠的身影。
她正了正肩上背著的書包,然後猛得一把抱住了拆彈警察的的腰。
他來不及驚呼,也不知道是驚詫於她不知道從哪來爆發的力氣,還是炸彈上顯示只剩下四秒的提示。
全場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忘記餘下的這四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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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拽著從空中跌了下去,風在耳邊呼嘯。
書包緩衝了不少力氣,他們像兩隻小鳥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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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我看清了,是米花町中心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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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快地編輯簡訊,靈活的手指要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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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蹦極,他想。迷迷糊糊似乎看見下面的警察在鋪緩衝墊,從一點到一面,平鋪的速度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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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炸彈的衝擊波像一隻無形的手,加劇著地吸引力,推著他們向下走。
他暈了過去。
第7章 相識從醫院隔壁床開始
松田陣平說,後來他就暈了過去,萬幸的是還有醒來的時候…
雖然人是醒了,但是人在ICU。
醒來的時候耳邊充斥著各種醫療器械令人緊張的嘀嘀聲響,混雜了護士緊急喊叫醫生的呼喊聲,再是灌入鼻腔的消毒水的氣味……
像是一場夢。
他腦袋模模糊糊的,隨著消毒水氣味瘋狂灌入的還有回馬燈一樣的記憶,他想起小時候蹣跚學步,想起警校里和零打架,想起畢業後和大家各奔東西,想起友人離去,他孤身而戰……
我及時打斷了他的回憶,否則他肯定要把他從前在警校的風光事跡都和我講一遍。
松田陣平接著往下講。
所幸他平時身體素質就挺好,勤鍛鍊,人也強壯,沒幾天就徹底清醒出了ICU,轉到普通病房。
不過他還挺擔心那個救他的女孩的,她看起來柔柔弱弱,和他一起從高處摔下來,不知道要在ICU呆幾天,有沒有撐下來。
可是當他還一臉慘相剛轉到普通病房時,他看見那個女孩生活虎地纏著護士要吃德式布丁撻。
松田陣平在說到德式布丁撻的時候,一臉幽怨地看著我。我被他盯得不自在地摸了摸臉,背上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會說的是我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拉開病床旁邊的抽屜,裡面掉出一大張紅彤彤的錦旗,上面繡著的幾個大字明晃晃地刺人眼球:
日本好公民天海理子
見義勇為
英勇救人
我一臉凝重地捂住臉,小心翼翼地對隔壁床幽怨臉的松田陣平說:
「其實也沒你想像得這麼生龍活虎,女孩腦震盪,醫生說腦子裡還有塊淤血,慘的很……」
松田陣平幽怨的眼神沒變,他緩緩地用無比沉重的語氣對我說:「那還真是巧了,你在我身上也弄出一大塊淤血來。」
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趁我不備一把掀起了自己的藍白條紋病號服。
橫貫在他的腹肌上有一道青紫的痕跡。
「你力氣好大,踹我下摩天輪的時候在我肚子上勒的。」他一臉要我負責的樣子,臉臭臭的。
但是我明顯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
不是橫貫在腹肌上的淤血傷。
靠點邊邊。
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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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塊誒。
察覺到我愣了好一會,松田陣平終於發現我不是在心疼他的傷勢,我在欣賞他的腹肌。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迅速把剛剛撩起的病號服放下了,耳朵邊緣似乎還蒙上了一層血色。
我這才從美色中緩過神來,想仔細回想一下傳說中我勇敢衝上去環住他的腰然後兩個人一起從空中跌落的場景。
不是為了回溫我英勇救人的事件。
我是想回溫一下腹肌的觸感。
可惜。
啥也想不起來。
就這樣,我和松田陣平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鄰居——
醫院隔壁床鄰居。
警局裡的小姐姐在來看望他的時候,也不忘給我帶一點東西,比如甜甜圈蛋撻蛋糕卷大福餅……
最後我被醫生明令禁止了甜品攝入。
當然也有奇奇怪怪的人來看望他。
在松田陣平睡得和死豬一樣的時候。
平時的他其實睡眠很淺,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睡的格外的好,那天我似乎像是被他傳染了一樣,也有些困,迷迷朦朦中看見一團黑影來到他床前。
那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帶了口罩,戴了帽子,還帶了墨鏡,身形像是個男人。
他在松田陣平的病床前站了好一會,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放下了一大束花。
臨走前,他轉身看見了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眼睛半睜不睜的我。
我那時候盯著他的背影好奇的看著,但是身體卻困的要命,連手都抬不起來。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過身看見了我。
我能感覺到他嚴嚴實實的口罩下似乎是溫柔地笑了起來,他把帶著手套的手緩緩抬起,將食指貼近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