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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波洛咖啡廳的時候,松田陣平難得的沉默了一會,走了幾步,他猶豫著伸手搭住了我的肩。
察覺到他的手和我脖子的皮膚只有微小的距離,我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問他:
「怎麼了?」
他沒有回應我疑問的眼神,而是將頭不自然地扭向了另一邊躲開了我的目光:「你不是讓我來假扮你男朋友嘛,好人好事做到底嘍。」
我有些鄙夷:「那你演技也太差了吧,有誰家男友是搭女朋友的肩膀嗎?」
「那要我牽手嗎?」
「那…那倒不用……」我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他垂在我肩膀上的手都似乎變重了,我仿佛被一座大山一樣被他搭著,走在路邊。
不過我卻覺得哪哪不自在,特別是背後——
仿佛有人躲在暗處,在用刀一樣的眼神在剜我的後背。
我扭頭四處張望,卻什麼古怪的人都沒有見到。
松田陣平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他似乎什麼也沒有察覺到,自顧自地走著,然後突然扭過頭來問我:
「理子,你為什麼突然來米花町了。」
我沉默了一陣,盯著我的鞋尖,這段時間有太多人對我有這樣的疑問,我從對他們的工作思維詫異到,到開始懷疑自己。
「你知道的。」我有些委屈,「我一直想做一份輕鬆一點的工作。」
「這份工作很清閒嗎?」
「是很清閒…米花町有很多很多偵探,他們不會讓我有任何工作的機會。」
「很多偵探嗎?」松田陣平突然笑了,「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
「特別是一個叫安室透的偵探!」我忿忿不平地跟他告狀,「就是今天逮我的傢伙,他一直想把我搞離職誒!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有閒心多管閒事。」
「安室透嗎?」松田陣平念了兩遍他的名字,對我說,「有機會真想見一面呢。」
「恩。」提到這個名字,我心裡的不滿都要溢出來了。
我說:「感覺是一個和松田君一樣自滿又臭屁的傢伙呢。」
「什麼叫自滿又臭屁!」松田陣平聽了我的話轉移了注意,氣到像是要跳起來了,像一隻炸毛的狗狗。
他抬手給了我一個爆栗,雖然他沒用什麼力氣,但是我還是假裝吃痛得撅起了嘴:
「本來就是……如果非說什麼好話的話,那麼就是……
一樣有正義感吧。」
有正義感這幾個字我說的越來越輕,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我和松田陣平一直處於互損的狀態,很少開口說過對方什麼好話。
「什麼?我沒聽清~」他誇張地放大了聲音,湊到我身邊。
我就如他所願,惡作劇般地在他耳邊大喊:
「正義感啦!」
他像是被嚇了一跳,然後突然掏出他的祖傳墨鏡架在我臉上後就跑開了。
我低下頭,墨鏡滑落了一點,卡在了我的鼻子上。
我從墨鏡上方的空隙看向前方,看著他的背影,一半生動富有色彩,一半被墨色籠罩著,兩種割裂的畫面有些戲劇,但是卻莫名和他契合。
我仿佛又看見了三年前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那個在火光中堅定的背影……
作者有話說:
透子看見松甜甜的第一反應:
快逃!
第二反應:
怎麼可能!我們警校五朵花個個熱愛工作,絕不會喜歡上只會擺爛的鹹魚的!有鬼!有問題!他被騙了!
後來:真香
*00從妹那裡學會的第一課,叫做臨陣脫逃
*00為了讓好朋友永生不要來波洛拆穿他的,竟然不惜端上賊難吃的三明治!!
*00後續看見妹和松田在街上打打鬧鬧,憤怒地在角落抓牆:好朋友被女人騙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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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踢翻一份便當
在遇到安室透以前,松田陣平是我遇見過最熱愛工作的人。
別人下班他加班,別人放假他加班,爆炸課是他家,日日笙歌不著家。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
溏淉篜里通常這種人極為稀少,和我完全沒有一點共同語言,遇見了我也只能說佩服佩服,然後扭頭就走。
但是松田陣平是一個不一樣的工作狂魔。
我們在醫院認識的,他住我隔壁床。
警局一大群警官浩浩蕩蕩地捧著花來看他,我當時差點以為他是什麼□□/老大,排場這麼大。
和他做醫院床位鄰居的幾個星期內,我看他在病床上還掙扎著起來堅持做了幾份搜查課的犯罪分子密碼破譯工作,而我只會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聽聽廣播劇,顫抖著手喝稀粥,我以為我們不會再有什麼交集的機會了。
直到有一天,他有個朋友來看望他,拍拍他的肩膀調侃道:
「好你小子,要是真沒命了怎麼辦,你把我們這些傢伙放在哪裡啊。」
松田陣平作出像是要被拍出半條命的樣子,使勁咳嗽了兩聲,躺著病床上虛弱地說:
「哪有這麼容易,我還要留著一條命去揍警視總監呢。」
好傢夥,聽到這話的當場,我恨不得就拉著他桃園結義,八拜結交。
要知道我雖然恨極了007的社畜生活,萬般想逃離痛苦的工作學習環境,平時喝點小酒就開始大罵老闆,但是我從來沒有動過揍人的念頭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