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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向眼光毒辣業務能力強, 組織勞模時代先鋒, 有什麼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大哥的眼睛,大哥出馬……」
不過他對我的彩虹屁絲毫不感冒,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的話:
「別廢話了,一會跟我去做個任務。」
我的臉滿面春風拍馬屁的臉逐漸變綠了。
不會吧不會吧,我才剛來,又叫我做任務,卷也不能這麼卷吧,誇你幾句勞模別帶上我一起做模範呀。
今年的工作模範還是你,並且只有你!
但是我不敢說話,只能以沉默表示我的抗拒。
沒想到更離譜的是,琴酒連保時捷都沒讓我坐個屁股熱,半路就把我踹了下去,說讓我在這裡守株待兔。
我只是來交任務成果,並且還想意圖換取幾個假期的,為什麼又變成了工作。
我孤零零地揣著他丟給我的一把木倉,孤零零地站在巷子口,孤獨,無助,又脆弱。
「小姑娘。」後面有位擺攤的大叔叫住了我,「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啊,你朋友沒有載你一程嗎?」
我嘴巴耷拉了下來,抱怨道:「他把我丟下來啦。」
「好過分!」大叔忿忿不平,「男人都是這樣,沒一個好東西!姑娘你別為那些人難過,趕快回去居高臨下地跟他說分手,大叔請你吃章魚燒。」
「大叔,你真是個好人。」雖然大叔似乎誤會了,但是我還是眼淚汪汪地接著說,「可是現在他不允許我逃跑,把我管得緊緊的,日子都要過不下去啦……」
大叔瞳孔震驚:「啊呀呀,怎麼還有這樣喪心病狂的壞人呢,姑娘你快報警吧……」
我搖了搖頭:「他勢力好大,可能沒用。」
大叔耐心地給我提建議:「這種勢力大的人都有競爭對手的,姑娘你要不和他的對手聯手,一起把他幹掉!」
「誒……」我本來只想單純地抱怨,沒想到大叔給的意見似乎也挺有用的。
他把一盒剛做好的熱乎乎的章魚燒遞給我:「希望你吃了這盒章魚燒,早日脫離苦海順順利利呀!」
我深受感動,接過章魚燒,對大叔說:「大叔,你擺小巷門口生意少,要不你去對面人流量大的路口賣吧,生意會好很多。」
大叔往路口張望了兩下,連連感謝我,推著他的攤子走了。
現在這個小巷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和一盒熱乎乎的章魚燒。
我蹲在巷子口,聞著香噴噴的章魚燒。
一根竹籤可以串起來兩個章魚小丸子,這盒章魚燒沙拉醬又甜又好吃,上面撒著的海苔也酥酥脆脆很上頭。
「呼呼。」我一邊吹著燙燙的章魚燒,一邊嘴裡嘟囔著,「琴酒那傢伙讓我蹲這裡完成任務,卻連具體的內容都不告訴我,果然還是對我不放心,事事藏著掖著吧。」
不過這樣也不錯。我在心裡偷偷想,不放心我,就少給我布置一點任務,我可太喜歡工作少一點了。
正當我張開了嘴,打算咬下一口章魚燒的時候,小巷口突然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倉皇的男人。
他一邊大喊著:「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追殺我!」一邊眼淚鼻涕一起流著,摸爬滾打地朝小巷裡跑了過來。
我被他的一頓操作驚了一下,一個章魚燒一個顫抖,從簽字上掉了下來,咕嚕咕嚕滾開了好遠一段距離,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土。
我扭過頭目送著胖乎乎的章魚燒越滾越遠,臉上面無表情。
而那個男人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狼狽地跑著。
我默默地合上了盛著章魚燒盒子的蓋子,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包里,蓋上兩層紙巾。
可憐的章魚燒。
我在心裡為我逝去的章魚燒默哀。
「橋豆麻袋橋豆麻袋,我先把木倉拿出來。」
弄髒我章魚燒的臭男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跟在他身後,我看見了一抹銀色,好似散步一般慢吞吞地走著。
我當即立斷,一手捧著我吃了一半的章魚燒盒子,一手穩穩的舉起木倉。
□□讓木倉聲隱在背景音當中被人忽略,男人慌張的表情定格在了臉上,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越來越大的血洞,如同一個木偶一樣直直地倒了下去。
琴酒的步子停了下來,他站在遠處看不清表情,等到男人完全倒在地上以後,他才緩緩地如同剛才一樣,轉身就像散步一樣走遠了。
我敢百分百保證,琴酒這傢伙半路把我丟下來做任務,剛剛一定是對我起了疑心,才會跟在後面看我的反應。
不過這一關我應該過了。
我連忙追趕上他,就像是在追趕前方到站的公交車一樣,因為我要是遲一步,說不定他真的會指使伏特加把車開走了。
我在資本家琴酒關車門的前一秒站在了車旁,但是我剛把腳邁進去的時候,他卻抬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個表情就像是在對我說:「退。」
我的頭頂開始冒出問號,不會吧不會吧,找我來干苦力完了還讓我走路回家,多大愁啊。
琴酒銳利的目光瞟向了我手中吃了一半的章魚燒。
我猶豫著把手裡的章魚燒往前遞了遞,頗為心痛地對他說:
「大哥,你……你也要吃嗎?」
他面無表情,但是心裡很可能已經嫌棄一萬遍地轉過頭:「不要帶有味道的東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