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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安室透,這樣會不會太過殘忍了,讓一個畫家賴以生存的手腕骨折。
安室透露出可怕的貓貓眼:
「可是他讓你差點有去無回了,把同情心分點給別人吧。」
我想了想人面獸心的變態管家綁架我的種種惡劣事跡後,轉而覺得安室透下手好像太輕了,於是我衝上去又給了他兩腳。
反正他在監獄裡也畫不了畫了,最多踩踩縫紉機什麼的。
海島上還在持續著暴風雨,目暮警官還在乘船趕來的路上。
我和安室透讓徹底變頹廢變萎靡的變態管家拿把雨傘出來,我倆負責押送他到莊園裡看守起來,等待出警速度感人的目暮警官。
萎靡的管家生無可戀,幾乎是毫無反抗地指引我們從架子上取下來他剛撐來的雨傘,可惜只有一把。
毫無疑問,我和安室透一把。
管家淋雨。
我很好心地替安室透想好了押送他回莊園的辦法。
看見地上的鋼絲繩了嗎?
捆上。
對不起我的報復心是很重。
於是我和安室透撐著一把傘在前面走,後面是萎靡的管家淋雨徒步。
撐傘的時候安室透總算放開了我的手腕,我總懷疑他不是怕變態管家逃跑,他是怕我逃跑。
我是不會逃跑的,我只會不小心被人綁走,他怎麼會不懂呢。
這段路成為了我和安室透近幾個星期來最和諧的場景,很難想像前幾天的我們還在互懟,他在懷疑我,我在提防他。
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著,偶爾遇到泥濘破碎的小道時,他會伸出手來扶我一把,然後繼續用小小的傘撐起一片暫時和平的傘下空間。
後面用鋼絲繩牽著一個萎靡的落湯狗。
是的我的報復心是很重。
回到莊園的我成為了大家的第一關注對象。
其實我不太適應這樣被眾人圍觀的感覺,我比較習慣坐在角落裡嗑瓜子,看別人的瓜,做一條默默無聞的小鹹魚。
現在大家嘰嘰喳喳地圍過來問東問西,就像是遇上了一列車刷小視頻軟體公放的乘客,腦袋嗡嗡嗡地,不知道該首先回答哪一個問題比較好。
柯南猶猶豫豫地跑過來,問我道:
「理子……理子姐姐,你被敲頭後,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奇怪的感覺?」我疑惑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摸了摸受傷的地方,痛得我閉上眼「嘶」了一聲,「頭特別特別痛,算嗎?」
柯南鬆了一口氣離開了。
小蘭一把鼻涕一把淚,她緊緊拉著我的手,還瘋狂向我道歉:
「嗚嗚嗚……對不起理子……沒想到只是想請你來度假,竟然讓你又遇兇殺案又遇綁架案……嗚嗚嗚……」
事情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作為受害者的我在熱心安慰痛哭流涕的她。我溫柔地摸著小蘭的頭髮,對她說:
「沒事的蘭醬,你看我不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嗎?而且我這幾天托你的福還吃到了很好的冰淇淋呢,好吃到我很久很久以後都不會忘記哦。」
小蘭淚眼迷濛,抽抽搭搭地說:
「真的嗎?理子醬。」
「嗯嗯,是真的哦。」
等到看熱鬧的大家都逐漸散去了,一旁的柯南和安室透還在分析案情,毛利偵探因為時間有點晚了,撐著頭在打瞌睡,他的呼嚕聲伴隨著地球淑女隊的出道歌曲,竟然有著詭異的和諧,像是一首昭和風的入眠曲。
管家先生被制服以後,被他屏蔽的通信設備也恢復了正常。
我捧著手機好一會,還是決定不把這件驚險萬分的事情告訴松田陣平了,以防他惴惴不安地打電話來,像審問犯人一樣問我的話。
我的社交平台上更新了一朵冰淇淋小花。
配文:
今天也吃到了很好吃的冰淇淋碗呢!yammy~
松田陣平光速點亮了小心心,隨後是小蘭。
唔… 還有一個不認識的新帳號點讚了。
新帳號的暱稱是:
努力努力再努力0
嗯……好…好努力的名字呢。
柯南和安室透兩個米花町卷王偵探馬不停蹄地梳理完了全部的案件線索,又把剛散去的大家召集了起來。
「有什麼好叫我們來的,兇手不是已經抓住了嘛。」魔術師懶洋洋地開口,他指的是已經被被五花大綁的管家。
不用說,是我綁的。
感謝他自己,教會了我如何去捆綁一頭大象。我用的正是他綁我留下來的鋼絲繩。
我一邊綁還一邊對他說:「這是你應得的。」
管家用他漂亮的眼睛眨呀眨,仿佛就像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一樣,他說:
「你把我綁的好緊,我好開心。」
我手一抖,然後再也沒和他講過一句話,只是默默地撿起了地上殘餘的膠帶,把他的嘴巴封上了。
安室透扭過頭,眼神複雜地看了魔術師一眼,他說:
「其實把大家叫來,是向大家袒露一件真相,那就是五年前的漢斯先生,並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被人謀殺的。」
管家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我,我回瞪了他一眼。
既然已經變成我的手下敗將,他從前做過的那些壞事就由不得我一件一件地抖出來了、
既然連我這個小笨蛋都能推測出管家先生曾經犯過的案件,安室透應該連他殺人後洗了幾遍手都推理出來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