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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機上查了一下,奧丁店面的地址離我們並不遠。
費爾南多開車去的話,十幾分鐘就可以抵達。
關鍵是……
我真沒想到,奧丁竟然在這麼偏遠的地方開熱()武器商鋪。
還以為他會在丹麥,或者跟著布拉基在舊金山養老呢。
之後的事情不用我多安排,費爾南多就領會了一切。
把行李放進單人間內,我又休息了一會兒,沒過多久,費爾南多就從隔壁房間打來了電話。
下樓之後,我們直奔名片所在的街道。
埃爾帕索的城市風格與我所見到的任何大城市都不一樣,沒有特別多的高樓大廈,也不是那麼繁華,路邊沒樹,也並非車水馬龍。打開窗子,吹進來的是乾燥無比的冷風。
往南邊望過去,甚至能隱隱看到另外一個國家的風貌。
「卡爾·威斯登」的槍店開設在城市一隅,還配備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靶場,因而算是當地居民區的一個地標,很是好找。
埃爾帕索的住民多為拉丁裔。
所以我想,我和費爾南多,一個近一米九的中年男人,外加一個十六歲的白人姑娘,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這種組合可能過分引人注目了。
因為自從我們下車以來,就感受到了無數好奇的視線。
這使得費爾南多推門而入時,跟在後面的我剛剛踏進槍店,就聽到了一陣爽朗笑聲。
「我確實在等你來,妮可丫頭。」
槍店老闆卡爾·威斯登——或者說,之前在洛杉磯見過面的奧丁,坐在櫃檯之後揶揄道。
他還是那副裝扮:舊飛行夾克,花白頭髮之下僅剩一隻眼。
奧丁指了指費爾南多:「但麻煩你和你的同伴不要把警察引過來。」
費爾南多側了側頭:「才不過二十年,如果埃爾帕索的局長還沒退休,他應該認識妮可的父親。」
奧丁眯了眯眼:「你就是她那個印第安人教父吧?」
費爾南多:「我可不記得二十年前你在埃爾帕索,奧丁,這裡可不是發財的好地方。」
嗯,看出來了。
費爾南多也不喜歡奧丁。
「你說需要我幫忙。」
我直奔正題:「需要我做什麼?」
奧丁這才從櫃檯後面慢悠悠起身:「等我找個人幫我看店,跟我來。」
他帶著我們走進槍店後門、穿過靶場,來到店面後方的窄道。
這附近是居民區,多數都是我只在影視劇里見過的那種平整小院。
在紐約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家周圍的居民可住不起這麼多獨棟院落。
初見奧丁時,我就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隱藏在狡猾與智慧之後的肅殺與荒蠻,倒是符合維京人的氣質。
而在這片乾燥、凜冽,主色調昏黃的土地上。
北歐的氣質竟然能徹底融入西南部,奧丁走在前方,看他穿著舊飛行服的背影,好似真就是個從戰場歸來的西部老兵。
這些舊神啊,我在心底感嘆,也確實是適應力強大。
「你爸怎麼樣?」奧丁突然開口。
「問,問我?」
「你說呢,chica?」費爾南多補了一句。
嗯,總不會是問費爾南多。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還會在這節骨眼上與我閒聊。
不管奧丁有什麼目的,他在邊境城市過的倒是優哉游哉,好像真的是個會和年輕人聊天扯皮的退役老兵。
不過想想,奧丁在北歐神話里司掌戰爭,我爸本就是戰神,兩名舊神還算是同行。
「他出差去了,」我回答,「跑長途。」
與「那東西」相抗衡消耗和BB儲存的神力。
我爸短暫地恢復神智後,又變回了平時木訥封閉的樣子。
當然這部分沒必要同奧丁說。
「生活不容易啊。」
走在前面的奧丁一聲感嘆:「過去為了生存茹毛飲血,如今呢?也不會比氏族時代好到哪裡去,爭端、壓迫,孩子,這些東西千百年來,從未變過。」
我:「所以你開始賣槍了。」
奧丁讀懂了我的潛台詞:打不了戰爭,就去製造爭端。
他也不覺得冒犯,只是笑了幾聲:「只是餬口罷了,誰叫在這個國家是合法的。」
語畢,奧丁停在了某個院落前。
「就這裡。」
他似乎是這家院落的主人,直接推開院子的大門,帶領我與費爾南多進門:「雖然你們和我的兒子鬧的不好,但他的妻子並不會在意的,放心。」
布拉基的妻子?
那不就是青春女神伊登嗎!
我剛反應過來,一個纖細的身影從頗具西部特色的大宅中走了出來。
「你就是妮可?」
是名相當、相當年輕的姑娘。
她皮膚白皙,容貌精緻,淺色長髮打著自然的弧度垂至腰際。隨著這位姑娘的動作,長發在她以紅色波點作為點綴的短裙上方輕輕搖曳。
陌生的姑娘停在我面前,先是禮貌地對著費爾南多笑了笑。
費爾南多一咧嘴,微微欠身示好:「日安,小姐。」
「日安,先生。」
她點頭之後,視線轉到我身上:「我等你很長時間了,妮可。」
我:「……」
現在,我知道為什麼布拉基沒有和伊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