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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半年!
我現在明白老爸為啥見到自己親爹就朝他掄扳手了。
「最後是我報警趕走了他,」潘多拉說,「反正他也拿不出親子鑑定來證明自己是赫菲斯托斯的父親。」
我也這麼威脅過宙斯,果然大家思路都是一樣的。
「所以說。」
潘多拉語重心長:「妮可,也別把什麼神不神的放在心上。你想上常青藤是好事,但要是不想,也別聽宙斯拿那套大理論誆騙你。他成日劈腿偷情強搶民女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不會給別人帶來災難啦?男人就是不行。」
等一下,感覺話題已經歪了。
然而過來人潘多拉,依舊沒有停下。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單身生活很爽的!談戀愛可以,千萬別一時衝動踏入婚姻的墳墓。你要是成功拿到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好好學習、努力賺錢。反正神不會老也不會死,有錢且永遠年輕的日子有多快樂,以後你就懂了!」
等一下,話題真的歪了!
難道問題的關鍵不在於,神明靠信仰誕生,然而我卻不是嗎?
如今的潘多拉就差把「及時行樂」四個大字掛在臉上。
潘多拉的快樂哲學演講進行到一半,她還意猶未盡呢,赫爾墨斯擠了過來。
「死丫頭,」他笑嘻嘻地擠進我們兩個中間,「別帶壞真正的小孩子!」
「要說帶壞,也應該是你帶壞吧。」
潘多拉很不客氣地回道:「說洛基是個破壞狂,我看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說完她轉頭看向餐桌。
「梅麗爾!」
潘多拉起身:「夏威夷披薩留我一份。」
她前腳一走,赫爾墨斯後腳湊過來。
「妮可,」他悄聲說,「洛基和幾個新神攛掇的東西,放在你家了吧?」
啊?
什麼東西?
我茫然了瞬間,而後意識到,赫爾墨斯說的應該是BB。
回想起放在我書架上的胎兒模型……
好吧,有過一次共同冒險的經歷,BB還在其中幫了大忙,我倒是不覺得它有多麼可怕了。
「是啊。」
我如實回答:「怎麼了?」
赫爾墨斯:「如果宙斯來問,你可千萬別告訴他。」
我:「……」
赫爾墨斯見我表情微妙,頓時直起腰板。
「你放心,」他信誓旦旦允諾道,「我肯定和你一夥。宙斯和洛基也不是百分百利益一致,我敢打賭,這件事洛基肯定沒告訴我那個便宜老爹。」
「你的意思是?」
「也不是所有舊神都能接受與新神打成一片,所以他們要是特別在意——」
赫爾墨斯的話沒說完。
披薩店的正門推開,門上的鈴鐺「叮叮」一響,面向大門的赫爾墨斯驟然停下了嘮叨不停的嘴。
我立刻扭過頭。
走進來的是一名非裔青年。
他皮膚黝黑,身材瘦削,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穿得極其板正,完全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至少比穿上高定依然滿身市井之氣的赫爾墨斯強上許多。
青年環視四周,最終視線停留在我們這一桌上。
而後他直接邁開長腿。
最終青年停在了我們的桌前,客客氣氣地摘下帽子。
「請問,」他開口,「你們當中哪位小姐是妮可·霍克?」
我怔了怔,舉起手:「你有什麼事嗎,先生?」
非裔青年點了點頭,自報家門:「我叫本吉。」
赫爾墨斯的表情微妙地發生變化。
「怎麼。」
我悄悄戳了戳赫爾墨斯:「他也是舊神?」
在沙發上,我與赫爾墨斯肩並肩而坐,幾乎是咬著耳朵說話。
饒是如此,本吉卻因為我的話揚起笑容。
「不,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當著競賽小隊所有人的面,他語焉不詳:「不過為了方便你理解,你可以當我是。」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舊神。
卻可以當他是?
第24章 風雨哈佛路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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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舊神,但可以當他是?
我沒能理解自報家門為「本吉」之人的意思。
「你……」
我眨了眨眼,決定略過語焉不詳的暗示,直奔正題:「你有什麼事嗎?」
「可不可以與你單獨談談,霍克小姐,」本吉禮貌地詢問,「不會走出披薩店,我們換張桌子如何?」
他突如其來,卻很客氣,而且提出單獨談談也是在同個室內,不會帶我單獨離開。
每個細節都昭示著這位疑似舊神的青年很有涵養。
那我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好啊。」
我起身:「去對面的桌子吧。」
本吉欣然頷首:「請,霍克小姐。」
我們兩個穿過披薩店大堂,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本吉甚至還貼心地為我點了杯飲料,服務生剛把玻璃杯端上來,一旁正在與潘多拉低聲交談的洛基突然邁開長腿,直接走了過來。
「我能加入嗎?」他掛著溫柔笑容問。
問是這麼問了,但洛基二話不說,坐在了我的旁邊,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