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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會啊。」

　　  我迷茫地撓了撓臉頰，在理解意思的那一刻，幾乎就毫不猶豫地開口回復了。

　　  沒什麼表情地仰頭看著赭發少年湛藍的眼眸，他的眼裡帶著與太宰治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審視，強勢得令人無法說出任何謊話，我稍微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不太想多說什麼的，但是這個時候果然還是會忍不住的吧。

　　  把少年擱置在茶几上的帽子拿起來，戴到對方的頭上，趁著帽檐擋住對方的視線，我湊上前，幫中原中也理好了他之前稍微扯開的衣領。

　　  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原著里蘭波對他說的話，於是我也這樣沒有任何迴避地認真說道：「所有的人類，所有的生命，不過是包裝在外面的，裝飾品。」注[1]

　　  「我認為，那個人就是那個人。」

　　  而你也就是你，僅此而已。

　　  ……

　　  「不過中也前輩，我沒有男朋友。」

　　  趁著對方僵在那裡，我默默開口轉移了話題，在心裡過了一遍排了足足好幾百位的二次元男神，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道：「喜歡的人，倒…倒算有的。」

　　  「總之今天就畫到這裡吧，我送您到門口。」  

　　  第44章

　　  我把中原中也送到了樓下, 往回走的時候撞見了正好要出門的鄰居。

　　  「八、八尋大人。」

　　  穿著西裝的黑衣大哥向我鞠了一躬，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怪異, 似乎完全不敢抬頭, 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你好。」我有點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畢竟和鄰居打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對方好像是黑蜥蜴的一個成員，這裡的住戶可比之前那個小破公寓素質高多了，屬於內部成員才有資格居住的地方。

　　  我沒太在意地告別了對方, 回到家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剛才在樓下發生的事情——

　　  「那個, 中也前輩，我有件事情, 想speak。」

　　  「…什麼？」赭發少年已經打算上車了，不得已又停下來，他好像有點不想看我，眼睛一直瞅著旁邊。

　　  因為心中急切，終於到了詢問這件事的時候，我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直接把翻譯軟體遞給對方看：「是這樣的, 我的工資卡不小心弄丟了，我想了一下，自從那次和中也前輩一起喝過酒後就找不到了, 想問問您有沒有看到過。」  

　　  中原中也垂眸讀完了屏幕里的文字，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湛藍色的眸子忍不住看了過來：「那是你的卡嗎？」

　　  咦？！！

　　  他這麼說的話……

　　  我的眼睛亮了一下, 差點激動地抓住對方的胳膊, 卻見對方十分歉意地拉住帽檐：「抱歉。」

　　  「我也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拿到你的工資卡了，那張卡之前還在我的錢包里……前幾天找的時候，突然不見了。」

　　  沉默。

　　  大寫的沉默。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淚，差一點就噴射出來。

　　  思及自己這段時間要死要活的工作幹活，每天忙得像一條狗一樣，為此都把自己干到了游擊隊副隊長的位置，結果最後一分錢都沒拿到手裡，眼淚終究還是掉了出來。

　　  「哦，好的，我知道了。」我低下頭哭著鼻子，想用粘著油畫顏料的手去揉眼睛。

　　  「喂，你…你別哭啊！！」

　　  中原中也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當場落淚，一下子就慌亂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地一把抓住我想要擦眼淚的胳膊，無所適從的語氣裡帶著歉意和提醒，微微皺眉說著：「別用手直接揉，不衛生。」  

　　  靠，他還罵我髒！

　　  聽到對方的話，我徹底崩潰了，完全不敢相信心目中的男神竟然這麼對自己，他再也不是那個大善人了。

　　  正在心裡想著，一臉僵硬的赭發少年卻突然掏出一張黑卡，一把塞到我懷裡，哽著脖子安慰道：「別哭了，總…總之我的卡先放在你那裡！這樣可以了吧？」

　　  「等你補辦完卡再還我，裡面的錢你先用著的。」

　　  中原中也拉低了帽檐，似乎只能病急亂投醫地想出這麼一個辦法，整個人看上去手足無措。

　　  呃，我也很不知所措啊！

　　  低頭偷偷看了看懷裡被塞進來的黑卡，鈦合金的材質無疑不顯示著它的高貴，雖然很崩潰，但，但因此得到中也男神的卡什麼的，好像還蠻不錯的，嘻嘻。

　　  腦子藉此想到某個黑泥精上司曾幹過大半夜打電話讓自己去給他付錢的事，我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又問道：「那，您怎麼辦？」

　　  「……我有備用的卡。」中原中也有些彆扭地把手收回來，口吻很僵硬地說道：「總之那件事很抱歉。」

　　  「沒關係。」

　　  在心裡破涕為笑地捧著中也男神的黑卡，我大度地原諒了對方！  

　　  今天的中也男神依舊是個大善人。

　　  ***

　　  畫畫像的事情暫且擱置了，我又開始了忙碌且奔波的生活。

　　  上午帶著黑蜥蜴的人手完成了一個交接的任務，中午跑去畫室練習畫技，順便把織田作之助約出來吃了頓飯。

　　  「最近，感覺沒怎麼看到太宰先生……」

　　  坐在兩個人常去的那家咖喱店，我喝了一口冰水，不解地看向織田作之助：「織田作先生，知道，為什麼嗎？」

　　  「誒？你們沒有一起出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