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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說過。」男青年咽了一下唾沫:「但這個根本構不成關鍵性推理吧?!」
「當然,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橫濱國立大學被森林所包圍,據說是建在山上的大學,整個學校以『森林公園』出名,你的褲腿很乾淨,如果是奔波趕過來的,為什麼看不出一點凌亂或者粘到土的痕跡?」
男青年噎了噎,表情恐慌地低頭看了眼褲腿:「那、那是因為……」
「我剛剛觀察過案發現場,小廚房後門是除了正門以外唯二的逃脫出口,犯人應該是在廚房殺害老闆、製造對方坐著吊死的假象之後,通過那個小門逃出去的。」
「那麼一切就很好說了,我甚至可以指出證據,還記得老闆娘衣領上少的扣子嗎?想必就是她掙扎的時候弄掉的,而兇手發現後,立即把它撿走藏了起來。」
「犯人應該還沒來得及回去換洗衣物,這位小哥,介意讓我徹底翻一下你的包嗎?」
毛利小五郎咄咄逼人地說著,語氣到最後已經犀利起來,雖然仍舊是低著頭一動未動的姿勢,卻莫名給人一種奇妙的緊張感。
作案動機指出來了,作案證據也指出來了。
剛才還噎住的男青年護住背包,他百口莫辯地咽了一下口水,只能冒著冷汗向後退去……
突然,猛得從包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對方拼了命一樣向正好站在門口的我,準確來說是我身後的大門奔去。
「糟糕!他想逃跑!」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那個小伙已經不要命地拿著刀奔過來。
……
一言不合就捅人,好巧不巧地中了大獎,完全沒想到案件到最後竟然會波及到自己,我真是日了狗了。
對於自己之前站在門口這行為後悔得要死,奈何時間不給人停頓的機會,門口的位置是離開的必經之地,眼見對方就要刺向自己,我內心操淡地收好名單冊子,反應迅速地抬起左手握住刀刃,眼疾手快地用另一隻手毫無停頓地從兜里掏出手.槍。
整個動作不敢耽誤半分鐘時間,黑色的槍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飛快在空中打了兩個轉。
將冰涼的槍口穩穩指在小青年的腦袋上,我沒什麼表情地垂下眸,冷笑了一下:「知道讓港口黑手黨不高興的結果嗎?」
「嘶。」
整個房間見狀瞬間沉默下來,不知道誰倒吸了一口冷氣。
男青年驚恐地瞪大瞳孔,手刀顫抖著啪得一聲掉在地上,他投降狀舉起雙手:「你、你是……」
沒錯!是我——
那個讓你聞風喪膽的收保護費的。
媽的,雖然我剛才想說的其實是「招惹港.黑的下場」,但我不會說,真是敗筆。
抬起腳一把將對方的小刀踹遠防止他再撿起來,我迅速俯下身,欣慰地拿起對方背包里掉出來的紙信封,滿足地顛了顛重量,看厚度裡面應該裝了不少錢。
沒錯,剛才攔住他當然是因為他手裡拿著保護費了!
不然我早就溜了,才懶得管這家店裡的爛攤子。
「P、PortMafia嗎?」對面的上班族大叔已經冒著冷汗後退了一步,「沒想到是這么小的小姑娘。」
躲在最後面的江戶川柯南似乎也驚了一下,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怪不得……」
大家都身體僵硬地低下頭,不太確定地仔細回想了一遍之前有沒有做得罪我的動作,一個個冷汗連連。
「我也是沒辦法的啊!」
終於,蹲在我對面的男青年像是再也受不住一樣,猛地抱住自己的頭顱,語氣崩潰地大喊道:「是幸子,都是幸子的錯!」
「我只是想跟她攤牌分手而已,沒想到她竟然不樂意,還用自己懷孕了威脅我,我不同意就要找到我們學校告發我。」
「她怎麼可能懷孕,不過是騙我而已,竟然想出這種招數騙我,都是她的不對啊!」
……
大哥 ,你能不能說慢一點誒。
「不可理喻!」上班族大叔簡直難以置信,「你那名牌包根本不是你女朋友送的吧,是旁邊這位給你的『驚喜』?這不就是傍上富婆,然後趕緊踹掉糟糠妻的渣男麼。」
女顧客極受打擊的樣子連連後退:「騙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不是的,我沒殺她!我只是一時生氣,用胳膊抵了一小下她的脖子,我沒想用力的,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幸子就…已經斷氣了……」
男朋友說到這裡,表情有些痛苦地捂住臉:「我也不想的,她就是命中注定這個時候該死,死有餘辜!根本不是我的錯。」
「嘖,你背包里那沓錢是怎麼回事?」一旁低頭沉睡狀的毛利小五郎打斷對方毫無營養的言論,語氣低沉地問道:「順手拿走了嗎。」
「是。」
事到如今,男青年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不拿白不拿,我去的時候她正好在準備保護費的錢,我真的已經忍她好久了,竟然跟那種地下組織扯上關係。」
「為了讓她看起來更像自殺,我不僅整理了她衣服上掙扎的痕跡,還把她的圍裙脫下來,工工整整擺放在一邊,推後門出去的時候也特意擦掉了自己的指紋。」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嘆著氣,「可是你一點也不嚴謹,話語裡充滿了漏洞,因為時間匆忙,離開門後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回去換吧,錢和許多嫌疑物件匆匆藏進包里就跑進店裡了,我說的沒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