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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青年沒有再說話,只是深深地捂住臉,渾身顫抖著哽咽起來。
事情已經基本接近尾聲,不遠處甚至響起了警笛,餐廳里差不多隻剩下一片譁然。
……
操他媽,我的手要疼死了。
第10章
事實證明,裝逼是要遭報應的。
等到事件進入尾聲,那個拿刀行兇未遂的青年嗚咽痛哭的時候,我才察覺到一個嚴肅且深刻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竟然做出了用手接小刀的傻×行為。
救命!真的要痛死了,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有很長的一個口子,鮮血直流……這真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店門外已經響起了非常具有警示作用的警笛聲,音量由遠及近,看這架勢,警察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衝進店鋪,這家小店顯然不宜久留。
還是先撤吧,再待下去明顯不是好選擇,我懊惱地咬緊牙捂著淌血的左手,在他們到達之前就儘可能匆匆離開了這裡。
沒有人敢攔我,這是當然,槍還在手裡握著呢,只有江戶川柯南想跟上來………很可惜,這傢伙短時間內出不去,畢竟推理的過程沒有警官在場,現在離開的話現場無法做出更好的解釋,要跑最好趁著現在跑。
眼見對方想裝作不知者無罪的小孩子,撞著膽子來拖住我,我連忙閃身一躲,頭也不回地離開大門。
溜了溜了,拜拜了您嘞。
剛出店門,熟悉的手機鈴聲就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口袋裡傳來「嗡嗡」的震動,不用猜都知道那是葫蘆娃大哥打過來的死亡奪命call。
實不相瞞,在小餐館拖得實在是太久了,放到TV版沒準要水上個兩集,我現在左手淌血右手拿著保護費,右胳膊里還夾著藍冊子,身上沒有一處空閒的地方——
根本騰不出手回復啊喂!
拜託了,再給點時間吧,但凡再晚打個一兩分鐘!!我在心中止不住吶喊,然而差不多遠離那片區域,好不容易騰出手的時候,鈴聲已經掛了。
……
心裡猛地吐出一口老血,不管了,我破罐子破摔地低下頭,翻了翻手掌決定先查看一下疼得要死的傷口。
與剛才的情況相比,原本只有一條血痕的手掌此時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鮮血跟不要錢的水龍頭一樣嘩嘩往外流,這幅模樣實在看不出傷口的深淺。
不該裝逼的。
說真的,剛握住刀刃的時候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現在兩分鐘過去,這天殺的後反勁卻幾乎能把人疼死,長這麼大頭一次受這麼重的傷,我差一點就當場飆出眼淚。
苦逼地擼起左臂袖子,傷口要是再以這個狀況流下去絕對會失血過多,而且浸到衣服上也不好洗,要知道我的衣服本就不多,更別提外套只有兩件,這件報廢了就只剩下那件不咋喜歡的大媽款了。
事先說明,我完全不想穿那件騷粉騷粉的大媽款!
作為一名合格的黑手黨,每位小底層都會準備繃帶這種普通的醫用裝置,可惜我當初嫌懶沒帶在身上,不出意外的話,那種東西現在正待在網吧包間的某個小角落裡,神不知鬼不覺得積著灰長著蘑菇。
葫蘆娃大哥用了20分鐘才把車開到這裡,而我現在就想把繃帶拿到手,除非學會瞬間移動。
……果然只能找紙巾擦一擦了麼?
想起不久前為了貪便宜從便利店廁所拽來的一打紙巾,我急中生智,連忙手忙腳亂地從褲子兜里掏出它們,先把整隻血淋淋的左手仔細擦了幾遍,在廢掉差不多半沓子紙過後,模糊的傷口終於顯露出真影。
還好,疤痕並不深,只是因為血流太多了看著嚇人而已,我仰起頭瞄了一圈附近的店鋪,不遠處的T字路口似乎剛好有一家藥妝店。
看了一眼之後,我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沒錯,我當然只是看看而已……因為我那囊中羞澀的口袋根本買不起啊!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悲傷,冷靜點,現在也算萬幸了不是,起碼傷口不深,刀上也沒有鐵鏽什麼的東西,不用打破傷風了。
「喂,八尋!」
就在我焦頭爛額地扔髒掉的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男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崩了誰的腦袋一樣:「你這傢伙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不接老子電話!?」
完了。
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我整個人猛然一僵,超級慫逼地回過頭,果不其然——
葫蘆卡娃大哥正在站在身後不遠處,表情非常憤怒地望著這邊。
他的嘴裡嘰里呱啦像吐字機一樣又罵出好幾個字,口水都噴了出來,估計也是剛收完保護費,中途我還聽到他啐了一句「警察條子」之類的話,不用想都知道他此時心情是糟上加糟。
可惡,我也不想的。
老倒霉蛋了我,悲催地低著頭,我不敢吱聲地垂眸看向地面,就在我以為自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時候, 「還看什麼看,再不上車就把你丟這了!」
葫蘆卡娃前輩衝著我吼了一句,擦肩而過的時候瞥了眼我抱在身前的好幾摞紙巾,似乎還想皺起眉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只嘖了一聲,握著一沓保護費上了車。
誒?
我懵了一下,差點沒了解他的意思,緩過神來才明白對方讓我上車,連忙屁滾尿流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