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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雨山趕緊假咳打斷。這有點演得過了,真說話這麼沒有分寸是不可能在里世界混這麼久的。
但高良真里貌似就是吃這一口。
她遞給雨山一個冷睨,轉向荷見的時候表情又變回溫和。
「荷見君,事實上我建議你推掉這個委託,你也很清楚這個真相只會惹麻煩吧。」
——高良說的是完全是實話。番藤伸彌的結局顯然已經被一些人共同決定(或者默許)了,這個時候荷見哪怕只是說穿,都有可能造成里世界勢力動盪。
「毫無意義的真相嗎?」少年偵探喃喃道,臉上露出一絲苦惱,「高良小姐,假如番藤先生其實和鬼童捺房之死完全無關,那件事完全是個不幸的巧合,你會怎麼辦?」
「那又怎麼樣?這件事本來就和我無關。」高良真里回答道。
聞言,荷見從和室的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這位女黑bang首領鞠了不到三分之一個躬。
「也對。證明別人的『無辜』是白色的偵探的工作。」說到『無辜』的時候他還笑了起來,「屬於灰色的偵探到此退場。」
在荷見就這麼直接地走到和室的門口,一隻手已經把障子拉開的時候,他突然轉回身重新開口。
「富川小姐跳樓的事,如果警方最後還是找到您身上——」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是你傳的消息。」
「非常感謝。不過,如果有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帶著眼鏡的小學男生來問您,還請您,嗯,告訴他是我。」
高良因為荷見奇怪的要求皺起了眉毛。
「請不用擔心。只要是您能告訴我的事,如果他問起來了,請全部告訴他。」
第43章
在三末文惠和富川千枝墜樓而死的那個夜晚之後又過了五天, 江戶川柯南又重新被要求到警視廳做筆錄——他畢竟是和富川千枝死前有過交談的最後的一人。
只不過,這一次給他做筆錄的並不是他熟悉的搜查一課的警官們,而是兩個陌生的非常嚴肅的警官。
「『就算是一些常人眼中可能算是污點的部分, 放在她身上好像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確定富川千枝是這麼說的嗎?」其中一個男性的警官顯然是覺得柯南一個七歲的一年級小學生不該記憶這麼清晰, 也不該條理邏輯這麼順暢,因而再三確認。
「嗯, 我確定。」
「柯南小弟弟, 你上次的筆錄里寫了你在最後對富川千枝說『如果她被威脅的話』, 能再說一次你當時為什麼這麼想嗎?」另一個女警接著問道。
「就是直覺啦,看到富川小姐好像很在意手機的樣子,又因為之前荷見哥哥說三末小姐的手機應該被犯人拿走了,所以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然後她在跳樓之前,對你搖了搖頭是嗎?」
「嗯。」
被問完問題,從房間裡走出來後,柯南從警局的自動販賣機里買了一罐咖啡。
但在他準備去拿滾下來的咖啡罐時,一隻手伸過來搶先一步拿走了咖啡, 並又按了一瓶果汁給他。
「……荷見哥哥?」被塞了一瓶果汁的柯南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你也是被要求來重新做筆錄的嗎?」
不知何時走到柯南身邊的儼然是荷見敬人。
順帶一提,臉色冷淡, 大約是處於偵探人格。
「你一個人來的嗎?」沒有回答柯南的問題, 荷見反而微蹙著眉問道。
「是阿笠博士,一個跟我很熟的老爺爺帶我來的。」下意識用乖小孩態度回答完之後, 柯南突然意識到荷見應該不是和他一樣來做筆錄的——因為毛利大叔就沒有被要求重做筆錄, 而荷見那天晚上和毛利大叔一樣都沒有重新上樓。
果然荷見下一句就是:「我是因為別的案子來的。你既然被要求重新做筆錄, 大概富川千枝的跳樓案被移交了吧。」
的確如此。柯南還記得做完筆錄出來之後偷聽到的內容——那兩個陌生的警察是組織犯罪對策課的。
這個課正如其名, 主要負責調查組織犯罪,比如國內的各種極/道勢力。其實說起來,黑衣組織理論上也應該是這個課負責,只不過柯南所知的負責這方面的日本警察是公安而已。
不知怎麼的,最近遇到的案件就又重新排成一串浮現在柯南的腦海里。
——好像從啄木鳥會開始,他就一直遇到這種組織犯罪相關的案件。兩人墜樓那天下午遇到的濱中操,作為犯罪顧問其實也和組織犯罪關係緊密。
組織犯罪有一個特點,就是單純偵探的作用不大,還容易出現各種危險。柯南略苦澀地想起自己就是因為試圖調查黑衣組織,才從工藤新一被迫化身『江戶川柯南』,而解決黑衣組織,研發解藥重新變大的任務似乎離完成還遙遙無期。
「荷見哥哥,那天和你一起……從酒吧出來的那個叔叔,他後來有沒有做什麼?」思緒收攏,柯南還是問了他比較擔心的問題。
既然那起案件被認定和組織犯罪有關,那麼那個看起來很兇惡的男人就很有可能是哪個幫派中的一員,想要急著走估計是不想在那麼多警察面前多停留。
「你說雨山先生嗎?他其實是我上一個委託人的下屬,只是陪同我進行調查而已。那個委託結束了之後我就沒見過他了。」荷見回答道,「柯南君,雨山是個好人,只是職業比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