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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因此有了很合理的一定要把他帶回去的理由,而布魯斯如果有強烈的意見的話,即使是這個世界也不能無視。
至於崩一兩個人設,那算什麼,這個世界又不會影響到原世界。
(他還多了一些勒索素材)
荷見想了想,決定幫布魯斯再添一把火。
「關於那個我用的魔法,伊萊莎有說什麼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伊萊莎?」另一個布魯斯顯然覺得這也不會是什麼好問題。
「他的生母。我確定她是某種意義上的『死亡』信徒。」荷見的布魯斯刻意地先回答了另一個問題再看向他,「她告訴我,我們的『死亡』為此不太高興。」
荷見的行為有點像是讓自己被另一個世界『偷』走了,因為那場獻祭理應獻給原世界的『死亡』,不高興完全可以理解,但不了解內情的人無法得知這個『不高興』的真實尺度。
據荷見自己的猜測,大概只是有點生悶氣的程度。他畢竟沒有冒犯祂。
這個世界的祂也對他沒有惡意。
那麼,只要在他的布魯斯在場的時候,讓這個世界對他忍無可忍,或是覺得有必要尊重布魯斯的意願,他至少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至於如何被固定在原世界——
這個問題因為過於簡單了反而讓人煩惱。荷見很清楚布魯斯一定會為此煩惱的。
畢竟不管具體做了什麼本質上都是把他,荷見敬人塞到世界線的眼皮子底下。他很可能不會再有偷偷摸摸搞事的機會,也無法像局外人一樣在特殊的時刻進行干涉。
這似乎和荷見之前一直以來表達的想法正好相悖。
但,那畢竟是過去的意願。
如果他和布魯斯回去的那一刻沒有因為一口氣扭曲了太多世界線而導致自己被踢出來的話,其他的也不是不能商量。
第109章
需要他本身去做的事好像差不多都已經結束了。
荷見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 吹開了從額前垂下來的一絲頭髮。
他確實被要求處理自己之前留下的攤子,或者說,至少留下在無特殊事件情況的的預案, 考慮到他親手造成了這個局面, 他的方案具有很高的參考價值。
做這件事有點像是把自己織好的複雜絲網重新解開,並儘量不使用剪刀——稍微有點挑戰性, 但也就這樣了。
荷見預計如果世界線不打算插手的話, 在他離開之後,這個哥譚的街頭混亂水平大概能通過控制總體軍火流入量保持在一個長期的中等水平,但當然比不上他非常仔細地讓大家『和平相處』的情況。
有點可惜, 這份工作其實並不是非得他來做才行, 只不過其他人大概覺得這在道德還是有點過了。
——他們的出發點不太一樣。沒辦法。
眼下解開絲線的草案也已經寫完了, 剩下的工作只是老套的田野調查,獲取數據,修正參數和部分變量。
也就是說荷見沒什麼事可幹了。
原本布魯斯還沒到來的時候,他就屬於被半軟禁的狀態, 不可能再到街頭上以不管什麼名字做些什麼,而現在他的布魯斯給出了那個『新奇』的設定之後,他更沒有可能得到外出允許了。
但回去的契機還沒有顯現。
這當然不是布魯斯的問題, 絕對是他的。
只不過當荷見開始有些無聊地翻看這個世界裡他沒讀過的案件記錄的時候, 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對這個世界來說有什麼價值。
荷見並不是第一次被另一個世界歡迎成為舞台上的一員, 名偵探〇南的世界是非常, 非常友好的。如果排除在最後時刻他對著小偵探說的一些沒頭沒尾的話,他和那個世界的合作可以說是非常愉快。
但荷見能看出『荷見敬人』對那個世界的價值。他是一個水平還算過關的偵探,同時擅長編織陰謀, 可能還填補了某種純灰色角色的空白。
可這個世界, 它應該什麼也不缺。它什麼樣的角色都有, 也存在很多只是過客的『飛行嘉賓』,荷見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
道德標準可疑的灰色角色?多得很。死而復生?早就寫濫了。和布魯斯有關?也不看看他收留了多少孩子。
——也許它在我身上看到的潛力是在未來。一整團的凝而未發的矛盾。
荷見的身上兼具讓事件簡潔樸素和複雜戲劇化的可能性,朝哪邊發展都有可能。
他或許可以成為一系列複雜碰撞的扳機,荷見姑且把自己的『價值』算成是這樣。
那他要做的事就是和這個世界對著幹。
提姆比布魯斯先讀了荷見給出的『草案』,因為布魯斯正在為別的什麼事困擾。
說是草案,其實已經非常完善和全面,仿佛是一份『如何使用微波爐』的說明書,教導閱讀的人該怎麼在不造成混亂的前提下引導街頭的局勢。
「我以為草案會是有關怎麼解除引導的?」提姆快速滾動著滑鼠。
坐在另一張轉椅上的荷見正盤腿轉圈,聞言把自己轉向了提姆。
「直接完全放棄是稍微粗暴了一點,但慢慢解除對你們的精神健康不好。」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光標停了下來。
提姆緩慢地開口:「你是說,會影響操作者的道德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