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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說的通了。」扎塔娜看起來完全理解,「我想『死亡』也不會無緣無故給予人青睞!我敢打賭祂也猶豫了一會兒才把你算成是祂的。」
荷見用一種稍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個世界的布魯斯。
「我可能在這個世界的哥譚投入了太多精力。」他繼續著他那種審慎的說話風格,「以至於受到了過分的歡迎。看來不管在我頭腦清醒或者不清醒的時候,我都不太擅長做出有遠見的決策。」
這幾乎聽起來像是對『某個原因』的描述,但第一時間理解了荷見意思的只有兩個布魯斯。
布魯斯回想起幾天前傑森把荷見拉到他面前時,荷見說過的話。
「這件事的性質就會發生變化。」「一個可以被利用的漏洞當然不能被放到明面上來。」
所以,被放到明面上來之後,某些事的性質果然發生了變化,只不過不止一件。
仔細想想,荷見身上突如其來的『祝福』,的確就是在他對荷見說了贊同的話之後。
聯繫荷見異常執著的世界線理論,那麼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死亡』把荷見算成了是祂的,而是這個世界先把荷見算成了是祂的。
(因為布魯斯一直都是祂的)
聽起來不像是能輕易逆轉的東西。
「你有辦法能把他帶回去。」布魯斯看向另一個自己,沉聲說道。
「……有。」
【對另一個世界的世界線造成破壞性的異常,對方會做出取捨。】
聽到B03和自己非常像的聲音這麼說的時候,布魯斯只是輕輕地皺了皺眉。
他手上有荷見每一次從異世界回來之後事無巨細寫成的報告,當然也包括荷見是如何幾次讓任務世界決定必須把人趕出去的。
實際上讓世界線,某段『劇情』發生改變並不一定會大幅使世界排斥度上升,顯然其中也有重要和不重要之分。
在這方面更牢靠的是提及世界的『真相』。
就好像不管在哪兒,由外人明白地說出世界是一個自娛自樂的八音盒都是一件不被容許的事一樣。
又或是表明存在其他的八音盒。
當然,這能造成的影響似乎也和世界本身的類型有關,布魯斯確信像他所存在的這個世界,本身的圍欄就破破爛爛的,說不定對這方面的冒犯不會太在意。
或者如他猜測的最糟情況中那樣,會有非常陰險的詭辯可以用於規避這種攻擊。
「還有其他可能嗎?」布魯斯問道,確保自己聽起來只是如以往一樣喜歡多做幾個計劃。
B03並沒有起疑。
【你應該知道像你這樣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絕不會放手的。如果你在那個世界明確地表達出你需要把宿主帶回去的意願,對方會有所動搖。只要你能把他帶回來,並讓他被固定在這個世界,優先級就會發生變化,出生地畢竟還是很重要的。】
它不用說明『固定』的過程,布魯斯完全明白。
——所以他也知道荷見不會喜歡的。
布魯斯真的希望事情不用走到那一步。
「我發現我收集資料的時間有很大一部分算是浪費了。」荷見假模假樣地抱怨道,「如果早知道布魯斯會來,不,知道我會被關在這兒的話,我還不如直接拿你們的資料。」
和喪鐘的交談現在看來有點多餘,但那畢竟是荷見改變思考方向的開始。
救了復生大概也不算敗筆。
「如果你直接要這些資料,我不覺得布魯斯會給你。」提姆非常客觀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甚至有可能不打算全部給另一個自己。你知道的,永遠留一個後備計劃。」至少一個。
在兩個布魯斯終於決定還是找個地方私下交流之後,荷見肉眼可見地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和說話方式。
就在這個時候,荷見試圖不要與之視線交流的那個人踢了他坐著的椅子以表示『談話意願』。
「你為什麼只跟著我?」達米安在一旁用他半永久的怒容對著荷見,「不要反駁這一點。祖父明確表明你的態度是特殊的。」
荷見猜測『只有你比我小』不是一個安全的回答。
但要是撒謊說『因為你見證了阿爾弗雷德之死,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去想辦法把他復活』好像又太過分了。
「因為你身上看起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荷見最後選擇了相對保守,也不算說謊的答案,「你似乎正處於一個重要時刻。」
在這個世界裡,他還活著的家人中,變化最大的毫無疑問是達米安。
荷見在昏了頭的時候跑去找拉斯問一些有的沒的也有試圖還原其背後原因的元素存在。
達米安用懷疑的眼神掃了荷見幾眼,勉強接受了這個回應。
「那就輪到我提問了。」提姆非常自然地接口,「睡美人魔法是指什麼?」
在這個家庭里,沒有人會放過看別人笑話的機會,尤其是當對象是布魯斯的時候。
荷見眨了眨眼睛。
「在我第一次遇到布魯斯的時候,我差點不小心殺了他。」他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迪克為了讓我不要太驚慌,告訴我其實我是個覺醒了的法師,對布魯斯用了睡美人魔法。」
「我有一種感覺,你把你和布魯斯相遇的場景輕描淡寫了。」提姆搶先一步在想說些什麼的達米安之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