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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勞師動眾地出行……說是去放鬆打獵,倒更像是與什麼不太安全的人物約定了會面——邊境警衛隊雖然沒能解決這一系列的麻煩,但並不是真就沒有用過心,這麼明顯的反常之處他們自然是能想到的。
“嗯,我知道。”燕紅微微點頭,但並沒有停止搜索,反而是更認真地在書房裡查看起來。
尤金隊長與山姆警衛對視一眼,他倆也拿不準能看到鬼魂的紅小姐是不是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才這麼執著,索性不再多話,安靜呆在一旁。
半小時後,三人離開了珠寶商家的別墅,直奔伊萊男爵府上。
伊萊男爵的別墅同樣十分奢華,而這位去年被倫納德失蹤一事嚇到、提前離開班加利爾的男爵此時也住在別墅中。
男爵並不怎麼歡迎三人的來訪,但在尤金隊長打出了驅魔人調查的招牌後他也沒有堅持趕客,捏著鼻子讓三人進入了失蹤男僕曾經住過的房間。
“有點兒奇怪呀……”
從男爵別墅里出來,燕紅便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了一句。
尤金隊長精神一凜,連忙虛心請教:“紅小姐,你發現了什麼異常處嗎?”
燕紅沒有回答他,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尤金隊長,去年在查爾曼家工作過的那個女僕失蹤後,你們是不是認為她的失蹤與查爾曼家的失蹤有關,所以才投入大量人力去調查的?”
“當然。”尤金隊長想都不想便道,“從前年的秋天開始,我們走訪過了所有與查爾曼家有聯繫的人家,其中那位女僕瑪格麗特是提供線索最多、最願意配合調查的證人。”
燕紅點點頭,她在警衛所的筆錄檔案里看到了大量瑪格麗特的證詞,這名女子與查爾曼家簽訂了八年的工作合同,很不甘心失去這份工作,確實積極地提供了很多線索。
“伊萊男爵那個失蹤的貼身男僕,你們又是怎麼確定與查爾曼家的案子有關的呢?”燕紅又道。
“呃……因為這是擺在明面兒上的事。”尤金隊長解釋道,“直到查爾曼家出事之前,班加利爾有十幾年的時間裡沒有發生過傷人乃至是殺人案件了。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那名男僕與查爾曼家是有往來的,他時常到鎮政廳為男爵幹些跑腿的活兒,負責接待他的正是帕里斯&mdot;查爾曼。”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了。”燕紅接話道,“如果瑪格麗特被害是因為她曾經在查爾曼家工作,也許某天就會想起什麼關鍵線索、導致兇手暴露,那這位男爵家的男僕被害又是因為什麼呢?難道他也有可能知道點什麼?”
尤金隊長無奈地攤手:“這也是我們想要知道的……只是可惜男爵並不肯讓我們深入調查。你看,他連容許我們進入那位男僕生前居住的地方都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知道了。”燕紅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富人區高地,道,“我先去和我的同伴們碰頭,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麼結果,稍晚一些,我再來警衛所。”
暫時辭別兩名本地警衛,燕紅一路趕往試煉者們的營地。
在距離鎮子約莫兩公里遠的北面荒野中與燕赤霞、陳藝郎等人碰了頭,燕紅正準備說出自己的發現,卻見陳藝郎把唐靜靜推了出來。
聽略有些緊張的唐靜靜說完她的分析,燕紅的嘴巴頓時張得老大。
“靜靜姐,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就這麼聰明?”燕紅一臉驚嘆地道,“我還只是模糊有個想法呢,你就推演出這麼多東西來了,我這麼多場任務簡直像是白做了。”
唐靜靜粉白的臉蛋兒漲得通紅,侷促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我、我其實——我其實也不敢肯定我推演的就是對的,那個、那個……”
“按照你想到的這個思路,我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也能解釋得通了。”燕紅摸著下巴沉思道,“艾麗莎是色O欲,瑪德琳是懶惰,布萊茲是暴怒,瑪格麗特是傲慢……那麼珠寶商應該就是貪婪了,這個人生意做得很大,得罪的人也很多,去哪都要帶著保鏢。”
“伊萊男爵的那個男僕是嫉妒,我剛才就去搜查過這個人生前住的地方,他的房間看著沒什麼出奇,床板下面全是用小刀刻的詛咒別人的話。”
“至於尼克&mdot;馬歇爾這個男‘女巫’……”燕紅一提到這個名字,就是一臉的一言難盡,“毫無疑問,他就是‘暴食’。你們肯定想不到他被人告發的罪名是什麼——他在齋戒日吃了肉。”
“齋戒——?”燕赤霞艱難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兒,他這個玄門正宗傳人,似乎很難相信這詞兒會出現在這麼個與中原大地風土人情沒有半點兒相似處的地方。
“嗯,這裡也有齋戒。”燕紅點頭道,“這裡的人信一個勢力很大的教派,領主騎士長就是這個教派的人。每周二、周四、周六的時候,人們得守齋戒,不能吃肉、吃血、吃禽畜的內臟。”(注1)
燕赤霞表情僵硬,唐靜靜瞪大了眼睛,全樂天一臉呆滯。
“封建迷信害死人。”身為算命師家後人、自己也走了符修道路的胡若雪嫌棄地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