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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紅只能拼命,也必須拼命。
“喝——!!”
大步奔進內室的燕紅,壓低身形、雙臂慣起斧柄,狠狠朝山鬼腳面劈去。
她自己親手用磨石磨得雪亮的斧刃與山鬼腳面接觸,霹靂吧啦電光閃過,好大一截腳面直接被剁了下來。
山鬼咆哮著抬起焦黑的腳背斷面,往燕紅重重踩來。
燕紅就地打滾躲開,反手又是一斧子朝山鬼斷腳劈去。
連腳跟帶小半截腳腕,被從中劈斷。
“好!!”
才將嫌棄過燕紅手裡那把破舊斧頭的陳藝郎振奮不已,快速出劍往山鬼獨臂上連削帶砍、幫燕紅打掩護。
站立不穩的山鬼轟然往後倒去、一屁股壓塌木架床。
陳藝郎、燕紅同時前撲,一人長劍直指山鬼獨臂、腦袋,狼嚎著拼命狂戳,劍光幾連成片;一人悶不吭聲咬牙忍痛,發狠連劈山鬼下肢。
待王薈與帥坤聯手將未能成功召來山鬼降靈的蔣百戶打死,匆匆趕來幫忙,便見蔣百戶所住廂房內室已然半毀,山鬼不見蹤影,只兩個渾身浴血的同伴躺在廢墟里哼哼。
“你們將山鬼滅掉了?”王薈震驚萬分。
“沒、沒滅掉,那鬼東西鑽、鑽裡面去了。”被帥坤從廢墟里扒拉出來的陳藝郎噴了口血,氣息奄奄地指著木架床殘骸下方道,“快、快把山鬼的罐子毀了,不然我踏馬就要斷氣了……”
王薈連忙快步奔上前,三兩下把殘骸挪開,果然在斷裂的木板和破破爛爛的鋪蓋下方找到了個貌不驚人的陶土罐子。
打量一番這個陶土罐子,王薈的神色便凝重起來,手忙腳亂往外掏道具:“你兩個撐住啊,這隻山中鬼跟腳不凡,我得起個壇、做個法事才能把這玩意兒除掉。”
帥坤見狀,生怕重傷的陳藝郎和燕紅撐不到任務結算,連忙掏出她在武俠位面獲得的丹藥塞進兩人嘴裡,又各灌了一瓶糖水把藥餵下去。
見陳藝郎不再嘔血,氣息若有若無的燕紅呼吸也漸漸平緩,帥坤鬆了口氣,讚賞地對還能保持清醒的陳藝郎道:“幹得不錯,小陳,我在你這個階段根本不敢和鬼物硬碰硬,你比我有前途。”
陳藝郎腹內氣血涌動,好懸沒再次噴出老血……
“別……提了。”陳藝郎艱難地扭過頭,看了眼人事不知的燕紅,齜牙咧嘴地道,“踏馬的……這個死小鬼……”
帥坤也看了眼燕紅,笑道:“你別埋怨她,看她身上那麼多傷,應當也是拼命在幫你了。要不是你們倆拼死拖住這隻山鬼,說不準我和老王就翻車了,那個蔣百戶天生狼心狗肺,把父母親眷都餵給了山鬼,硬生生把山精野鬼養成厲鬼,要是讓他跟山鬼降靈合體,我和老王就死定了。”
陳藝郎:“……”
他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是受這土著小鬼的激才提劍拼命,但他的自尊心也不容許他“冒領”這個土著小鬼的“功勞”,就很糾結……
憋了半天,這個要面子的小年輕只能吶吶地道:“我沒埋怨她。”
沒多會兒,開了斬妖人天賦的王薈布置好法壇,借來本位面幽冥側鬼神之力,召來天雷、將蘊養山鬼的陶土罐子劈成齏粉。
任務結束,三名外位面試煉者被傳送走,原地只剩下本位面試煉者燕紅。
燕紅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身上不痛了,原先被山鬼折斷的手臂也恢復了正常。
“……結束了?”
燕紅翻身坐起,理了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物,才看見自己腳邊放著一堆東西。
蹲下來一看,發現是那三位外位面試煉者給她留的禮物……
帥坤把道具欄里富餘的幾套古代位面限定行頭送給了她,還有幾盒自熱火鍋,合計五兩多的銀瓜子、小銀錠。
王薈給她留了一小袋銀子,約莫十來兩重。
陳藝郎不光把身上帶來的銀子全留下(約四兩多,以古代位面的銀子購買力,試煉者們本來也用不著帶太多銀子),還附贈兩張鎮鬼符——用剩的全給燕紅了——以及一箱子能量棒,一盒巧克力。
燕紅東摸摸西看看,感激地在腦子裡回想了下幾人的名字相貌、深深記在心裡,珍惜地將這一小堆禮物收起。
換了身整齊行頭的燕紅走出顧府大門,在門外等待多時的顧大老爺、秦管事等人一臉激動地迎了上來。
“小、小仙師,方才我等望見府中有天雷降下——”顧大老爺一臉殷切地道。
“是陳師兄和王師兄、帥師姐他們把鬼消滅掉了。”燕紅誠實地答道。
她昏過去前那鬼物還殘餘小半身軀,陳藝郎還在浴血奮戰;比鬼物還難對付的蔣百戶是王薈和帥坤聯手對付的,這功勞她不能占。
“老天保佑,菩薩保佑!”顧大老爺激動得老淚縱橫,“小仙師,王仙師他們人呢?老夫這便準備筵席……”
“哦,他們回去了。”燕紅道,“此間事了,他們就走了。”
她被挪去神仙阿姨的位面時,剛一解決了任務就被送回來,想來陳師兄他們也是如此。
顧大老爺惋惜不已,只得道:“諸位仙師大恩!諸位仙師大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