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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藝郎兩眼放光,連忙道:“夫人,你聽瑪格麗特說起過查爾曼家的情況嗎?”
老婦人侷促起來,緊張地道:“這……真抱歉,先生,瑪格麗特是個……很驕傲的人,在她獲得了正式的工作後,她就不再與我們這些住在鎮外的人打交道了。”
陳藝郎的喜色僵在臉上。
老婦人見這個問話的外鄉人臉色不對,生怕他們不願意給她更多食物,連忙說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假的小道消息試圖補救。
陳藝郎摁了下額頭,類似的亂七八糟傳言他已經聽不同的棚屋區居民說過好幾遍了,敷衍幾句,讓全樂天拿了點食物打發走了老婦人。
送走了不住感激地道謝的老婦人,陳藝郎轉過身來,卻見乖巧蹲在旁邊做記錄的唐靜靜正呆呆地看著無人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當初山中鬼任務時陳藝郎一度有些輕視零場新人燕小紅,慘被打臉,至今記憶深刻。
雖然任務開始到現在唐靜靜這個新人一直沒什麼像樣的表現,十足十像個跟混的拖油瓶,但畢竟有燕紅那次打臉先例在前,下定決心不在同個坑裡跌倒兩次的陳藝郎也不會真把這個新人當成完全沒用的廢物,主動開口道:“小唐,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呃……陳哥,我、我那個——”唐靜靜一時有些慌張。
“有想法你就說唄,咱們集思廣益,總比我一個人擱這頭疼強。”陳藝郎鼓勵道。
資深者中不乏女性智囊,陳藝郎可沒那覺得女人都沒腦子的毛病。
雖然有陳藝郎這個資深者的鼓勵,但唐靜靜顯然也沒什麼自信,猶猶豫豫的不敢隨便開口。
沒心沒肺的胡若雪見狀,大大咧咧地推了唐靜靜一把:“陳哥讓你說你就說唄,說錯了又沒誰會怪你,咱們這場任務哪個站出來經驗都比你豐富、都比你靠譜,誰會讓你一個零場新人背鍋啊。”
只有一場正式任務經驗的全樂天神色尷尬地站在旁邊……他可不敢說自己能比零場的唐靜靜靠譜到哪去,索性不吱聲。
陳藝郎倒是挺贊同胡若雪的說法,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理兒,就算我們三個被你帶跑偏了,燕赤霞和燕小紅也不是吃乾飯的,你怕啥?”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唐靜靜也不好意思忸怩了,道:“那個……陳哥,我覺得……有點兒巧合呢。”
“巧合?哪方面?”陳藝郎不解。
“就是……班加利爾鎮審判的女巫,第一個是叫艾麗莎的女人,對吧?”唐靜靜努力地解釋起自己的想法,“就連住在鎮外的、不認識艾麗莎的棚屋區居民,都認為她是個盪O婦。”
“第二個瑪德琳,我們見到的棚屋區居民裡面,有好幾個人都說她是個好吃懶做的女人,不肯老老實實去工作,靠偷竊維持生活。”
“第三個是雜貨店的老闆娘,也是有好幾個人覺得這個她十分兇悍,動輒發怒。”
唐靜靜停下來咽了口唾沫,緊張地道:“仔細想想,這似乎是……色O欲,懶惰,和暴怒?”
“再加上——瑪格麗特,那個在查爾曼一家失蹤十個月後也失蹤了的女僕,剛才那個老奶奶說,她有了好工作就不再搭理曾經的熟人了,這不就是……傲慢?”
陳藝郎、胡若雪、全樂天三人,皆呆呆地看著她。
本來就極其不自信的唐靜靜被他們三個盯得頭皮發麻,慌得差點要哭出來,忙不迭擺手:“我、我就是這麼一說啊,不一定、不一定對的,我——”
“等等!別忙著哭!”陳藝郎大喝一聲,“你繼續往下分析,趕緊的!”
唐靜靜被他吼得打了個激靈,倒真是顧不上抽鼻子了,小臉刷白地道:“那、那什麼,我還不知道第四個被當成‘女巫’審判的馬歇爾和那個伊萊男爵的男僕象徵著什麼,但這兩個加上前面的四人、還有那個失蹤在森林裡的珠寶商人,正好是七個人,能與七宗罪對應。”
“然後是最早出事的查爾曼一家……他們家剛好是失蹤了五個人,我、我覺得,搞不好對應的是逆五芒星——就是三個角朝下的那種五角星,是常用於象徵地獄、撒旦、惡魔的符號。”
“所以我想……班加利爾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會不會是某個人或某個團體所舉行的某種邪惡儀式呢?‘叢林吞噬者’,會不會就是這個儀式導致的結果?”
“但是這麼大動干戈、前後耗時又很長的邪惡儀式,從常理來說,組織這場陰謀的幕後黑手應當所圖甚大才對,但結果卻只是製造出一片潛伏著危險的森林,我覺得……這應該不是組織者的最初目的,更有可能的是這場邪惡儀式出現了什麼偏差,導致結果與預期不符。”
“所以我想幕後黑手應該不會甘心,女巫審判結束後這一年來的空檔期,或許只是那個黑手在做下一場邪惡儀式、又或是對上一場儀式進行補救的準備……不是說晶片系統只有在將要發生重大危害事件的時候才會把我們試煉者送到任務位面嗎?所以我想這件事應該是有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