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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同伴們是來調查班加利爾的異常事件的。”說出這句話,燕紅刻意停頓了下,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眾人,不緊不慢地道,“在場的各位都是本地有名望的人,我覺得諸位是不會昏庸到不肯承認班加利爾確實存在異常現象的。”
德維特牧師眉頭皺了起來,埃德森鎮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性格古怪的伊萊男爵倒是不在乎燕紅話裡帶刺,反而是頗為不耐煩地催促道:“別說這些廢話了,驅魔師,直接說你們到底調查到了什麼,究竟能不能把這破事兒解決掉!”
燕紅意外地看向這個不給別人好臉色的小老頭,她也沒想到這個哪哪都不肯配合的男爵才是最關心問題核心的。
不用浪費口水去鋪墊正合燕紅的心意,她便直率地道:“那我就直接說重點了啊,從查爾曼一家的滅門慘案,到後面的女僕、男僕、珠寶商失蹤,到再之後的女巫審判,都是人為促成的。”
前面的話牧師德維特還沒什麼反應,到最後兩句他可就沒法兒忍受了,沉下臉道:“驅魔人,你這是想暗示什麼?”
燕紅不知道說話的這個白鬍子老頭是班加利爾鎮受鎮民尊敬的教會牧師,她也不在乎這位老先生是什麼身份,只要知道這人是能在鎮上說話算話的人就行了,淡定地道:“這不是暗示,是明明白白地告訴諸位,所謂的女巫審判,只不過是鎮上的所有人都被某個暗地裡策劃這一切的人利用,以達成‘他’的目的而已。”
“你——”
“牧師先生。”滿頭大汗的尤金隊長不得不硬著頭皮插嘴,“紅小姐介紹完驅魔人們的調查結果後,我們當然是可以提出質疑的。”
德維特牧師繃著臉不說話了。
燕紅沒在乎牧師先生的態度,沒人打攪了便繼續道:“依據現有的線索,我們可以確定的是,製造了多場傷天害理人命案的幕後黑手,其目的是想在班加利爾舉行一場血腥惡毒的邪O教儀式。”
埃德森鎮長手一抖,差點沒把擱在手邊的茶杯掃到桌子下面去。
接下來,燕紅又將唐靜靜的分析說了一遍。
涉及邪O教儀式專屬的逆五芒星和七宗罪象徵,這套分析無疑是極具說服力的,連不怎麼關心外界事物的伊萊男爵都聽得滿臉驚駭,埃德森鎮長與德維特牧師的反應自然更大。
“這個可恨的異教徒到底是什麼人?!”德維特牧師臉上再也沒了先前那種慈祥和善,連五官都猙獰了起來。
“我們還不知道,但所謂雁過留痕人過留聲,依據現有的線索,是可以推測出來的。”燕紅鎮定地道,“首先,這個人必定有一定的財力和勢力,能夠雇來動手的兇徒、養得起馬,在查爾曼一家離開鎮子時能追上去截殺。”
“其次,這個人有一定的身份,可以和倫納德這種做珠寶生意的大富豪說得上話。”
“再來,這個人對鎮上的居民會有一定的了解,但又不是跟鎮民特別熟悉、特別親近的程度,大約是知道鎮民們私底下說什麼人的閒話,但並不能確實地判斷這些閒話的真實性。”
頓了頓,燕紅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眾人:“諸位比我們這些外來人更熟悉班加利爾,想來應該有答案了吧?”
第196章 兇手
牧師德維特不自覺坐直了身體,搭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像是一頭暴怒的、領地被侵犯的老年獅子那樣,目光警惕地掃向在場的男士。
在聖菲爾丁王國的國土上舉行邪O教儀式,必然會觸怒這位教會牧師……即使他並不那麼相信外鄉人驅魔師的話,但毫無疑問,假如燕紅明確地指向某人,這位牧師一定會要求警衛將這人當場拿下、不拷問出個結果絕不罷休。
埃德森鎮長面如死灰,襯衣的衣領已經被冷汗浸透,相對於毫不掩飾地展現憤怒的牧師,這位鎮長先生必須要顧慮的問題顯然更多——在他的治理下班加利爾居然出了這麼惡劣的挑釁教會的事件,絕對會讓他那份豐厚的年薪岌岌可危。
尤金隊長的反應也跟鎮長先生差不多,同樣受僱於騎士長閣下的他,飯碗與鎮長先生是綁在一塊兒的。
已故珠寶商的管家斯普林和伊萊男爵的管家相對來說反應略小一些,正動作極輕地掏出手帕擦汗。
性格孤僻、少與人打交道的伊萊男爵倒像是所有人中最問心無愧的那一個,他先是一臉震驚地張著大嘴、呆愣了會兒,又很快意識到哪兒不太對,立即質問道:“就算你說得很有道理,聽著很像是那麼回事,但有嫌疑的目標也太多了吧,那個老會記(查爾曼先生)家出事兒的時候還是三年前呢,那時候的班加利爾多的是人符合你說的條件,現在上哪兒去把人都找回來?”
伊萊男爵越說越覺得眼前的外鄉人少女不盡不實,語氣也嚴厲起來:“你們這些驅魔人,該不會是想隨便扯個裝模作樣的藉口把這事兒糊弄過去吧?”
“別激動,男爵,先聽我說完。”燕紅淡定地道,“有一點我還沒有說,這場邪祭是失敗了的。”
“失敗?”伊萊男爵皺眉。
燕紅點頭道:“是的。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這場邪祭召來了什麼怪物,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怪物失控了,並不受主持邪祭的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