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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很疑惑地望著我:“為什麼?”
雖然不知道他是在問什麼,但我還是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案:“直覺。”
一頓。
“順便給你個建議,如果你的任務目標是你下不去手的傢伙,你就讓萊伊殺。”
“……你跟萊伊有仇嗎?”
我聳聳肩:“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們一起想辦法,應該能讓目標順利逃走吧——不用跟我強調你對組織的忠誠,我的話只是毫無根據的假設。”
“很危險的假設。”
“……好像是誒。”
氣氛突然凝重。
“時間好像不早了。”
“那……晚安?”
“晚安,明天見,梅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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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好房門後,我在距離門最遠的角落抱團坐下,給可能是我唯一朋友的雪莉打了個電話。除了哭唧唧地講述白天的悲慘遭遇試圖博取同情外,還想就剛才的尷尬情況尋求建議。
“感覺我過於肆無忌憚了,對方可是我今天剛認識的陌生人誒,我就隨便假設人家是臥底什麼的。如果他是琴酒那種性格,那我絕對已經被爆頭了……”
“為什麼呢……我明明沒有認定他對我無害,也一直對與人同住非常抗拒,本應該努力跟他保持距離的,就算之前他哄我的時候很像幼兒園老師,給了我相當的親近感……”
“難道說,我其實對現狀很興奮?像是某些不怕生的小朋友第一天去幼兒園時的狀態?”
“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對他一見鍾情了,你以前過幼兒園老師嗎?”雪莉冷靜地吐槽道。
我的嘴角一抽:“誰還記得那種事啊。”
當然沒有啊,我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已經住進研究室了,哪會有幼兒園老師給我暗戀。
“那就早點休息吧,睡醒後你應該就平靜下來了。”年齡不超過十五歲的少女用仿佛過來人的語氣建議道,“第二天去幼兒園的時候,比起老師,你也許能找到更感興趣的東西。”
更感興趣的東西……比如說另一個幼兒園老師?
“不對啦,什麼就幼兒園,我可是差點考上公務員的優秀大學畢業生誒!”
不過有一點雪莉沒有說錯,睡醒之後我肯定能平靜下來。無論是失去的新家還是與同居者的尷尬過往都成為過去式,新一天的我還是與往常無異的勤勤懇懇打工人。
……希望夢裡我能有個家,而不是如現實一般的寄人籬下。
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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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尷尬。
我睡醒的時候,客廳里的萊伊和蘇格蘭正在對峙,氣氛有點劍拔弩張。
天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來我能找到更感興趣的事,可能是看兩個幼兒園老師打架。
……個鬼啊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你們在做什麼?”我從房間門口探頭出來,迷茫地揉了揉眼睛,“萊伊你是來接我上班的嗎?我記得跟你說過,今天上午休息,中午一點過去就可以。”
眼睛還有點腫,好在不嚴重,昨天的情緒崩潰沒給我留下後遺症。
“吵醒你了嗎?”蘇格蘭有些抱歉地說,“雖然很突然,但我剛剛接到了任務。”
懂了,這是要我翹班的意思。
“我也接到了任務。”萊伊接上話頭,“跟蘇格蘭不是同一個。”
……這就很尷尬了。
雖然他們沒有直說,但顯而易見,先前他們對峙是在搶奪我——這麼說有點奇怪,但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萊伊出任務其實不需要我陪同,他的觀察報告雖然還不完善但早已提交上去,會專程跑過來搶人多半是為了維持自己追求者的人設。
至於蘇格蘭……他可能覺得我討厭萊伊。
反正我的翹班是已經被決定了,組織完全不考慮我少打一天工就會少一份生活費的苦處,我也只能逆來順受,儘量讓自己快樂。
“你們問問朗姆啊,朗姆怎麼說?”
萊伊微笑:“說是由你來決定。”
誒——難得的自主選擇權?
我的胸口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
“那你們自己去做吧,我對親眼目睹殺人現場沒興趣,請考慮一下家裡剛死過人的我的心情。”
一碗水端平就是這樣了吧,放他們自由也放我自由。
這麼公平的提案兩個人誰也沒反對,估計他們也不喜歡出任務有人盯著,很快達成共識,一前一後背著狙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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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拿到代號之後的初次任務估摸著做的不錯,反正他活著回來就證明任務成功了。
隔天傍晚,我收到佐藤小姐的聯絡,她說我的家已經解封,嫌疑人也已經逮捕。和之前推論的一樣,犯人就是我家樓下的鄰居,原因也確實是鄰里糾紛。
樓上那三名死者經常跑到當時還是空屋的我家喝酒打牌,直到半夜都吵的要命,規勸不聽找警察也沒用,最後他妻子憤而離家出走,他也患上嚴重的神經衰弱,才動了殺人的念頭。
現在的情況是,整棟樓六戶,兩戶死亡,一戶被逮捕,一戶是命案現場,另外兩戶已經將房子掛牌出售然而無人問津,怎麼看都應該把樓推倒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