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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我一手造成的局面,但想到那些傢伙絕對該判死刑的履歷和驚人的犯罪係數, 我倒絲毫不覺得良心不安。
“房間裡的血跡雖然幾乎被處理乾淨,卻留下了新牆紙擋住的彈痕,其中一個房間還大意地留下了子彈。”景光說,“是狙擊|槍的子彈, 膛線很特別, 還原之後發現上面有GIN三個字母的刻印, 至今還沒有找到來源。”
嘛……那是當然的,畢竟是系統直接兌換給我的東西,誰知道是從哪個世界淘來的。
“那個代號是GIN的專業殺手,應該沒有這麼強的個人表現欲吧?”松田補充道,“相反,那是神秘狙擊手對他的挑釁,他也因此得知這些人的身份暴露,失去了在組織中存活的價值。”
我誠懇地表示贊同:“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比起挑釁,我覺得說是報復更合適,畢竟他才剛剛「殺死」赤井秀一。
“雖然子彈打碎的玻璃已經被換過,但根據彈痕可以推斷子彈的攝入角度,大概還原了狙擊的地點。兇手並不專業,挑選的地點都不是最佳場所。”曾經做過狙擊手的景光說著轉向我,手裡拆起意面的餐盒,“蜜柑,你有想到什麼人嗎?”
我耿直地點點頭,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
……明明我都這麼直白地自爆了,為什麼他們不信呢?還覺得我是在包庇某個人——我孑然一身孤家寡人還有誰可包庇的,沖矢昴嗎?
哦好像我不能算是孤家寡人,畢竟還有這麼大這麼複雜一個家。
我當年的夢想也不是這樣啊,我還記得在沖繩公費旅遊跟波本聊到買房夢的時候,感覺一室一廳就足夠了,一個人空間充裕,打掃和整理也不麻煩。誰能想到後來我接連跟幾個男人同居,到現在竟然一家四口住進了三層小洋房裡。
雖然也沒有不好啦……
外邊天已經黑盡了,我難得下廚做了晚飯,把地下室里不知道忙活什麼的小哀和還在討論案件的兩個男人都硬抓到餐桌旁,吃飯就是要全家人一起才開心。
借調出差近兩周加上破獲一起大案,接下來松田有一段時間的帶薪假。因為我在電視上露臉的事,我本來想著給小哀請假,讓他帶著小哀去遠離米花的地方玩一陣,有公安暗中保護應該不會出問題。但現在看他的樣子,顯然想要繼續調查這些連續狙擊案。如果他像景光一直待在家裡倒也安全,我家防火防盜做的都挺好。
而小哀那邊,她殘忍地拒絕了媽媽的每日接送,只是折中同意了每天出門時帶上發信器,隨時跟景光的電腦共享位置,有什麼危險我能立刻反應。
結果晚餐剛結束,那兩個男人結伴一起出門了——出去之前也沒整理儀容,只跟我說要去那些已經推斷出的狙擊地點全部踩一遍。我回想了一下遍布東京都那些零零散散的地點,估計明天中午之前是見不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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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視頻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外邊竟然已經天亮——不對這不是才兩點半?
我的媽啊那不是火光嗎?外邊失火了?
我對火可沒什麼好印象,徑直把滑鼠往桌上一推,一邊揚聲叫著小哀一邊扯了件外套披著就往外跑,火光映亮的半邊天,情況絕對很不妙,而且那個方向——
果然沒錯,正燃燒著的是木馬莊,是沖矢昴居住的公寓。
我在熊熊燃燒的公寓前站定,指尖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呼吸越發急促,大腦極度混亂。
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著火?和我有關係嗎?沖矢昴還好嗎?這座公寓的其他住戶呢?這樣的火勢,如果不快點去救人的話……
“昨天委託我們、希望我們今早能去他家的孩子就住在這裡。”後一步趕來的小哀氣喘吁吁地說著,把我落在家裡的手機舉向我,“快點叫消防員比較好。”
必須去救人才行,如果火海里還有小孩子……
“你打電話,我——”才邁出一步,衣袖就被小哀扯住。
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太吵,聽不清女孩的嗓音,她喊得幾乎要破音:“這麼大的火,你這個普通人就算進去了又能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
思維忽然回歸,我輕輕掙開她的手,側過頭對她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不是普通人。”
腳下浮現法陣,旋轉的緋色花瓣於黑夜憑空出現,落入火中也並不燃燒,在我周身環繞,形成溫柔的隔絕層。金色的長髮無風自動,我伸手輕輕揉了揉幾乎看呆的茶發女孩的發頂,扭頭衝進了火場。
“我是繼承了聖女貞德的勇氣、絕對不能在危險前退縮的魔法少女。”
一次性短時效魔法陣,觸發效果「永世隔絕的理想鄉」。
以我為中心,固定範圍內全員回血回藍,這是治癒道具而非防禦道具,價格並不低,治癒效果也說不上多好。但如果公寓中已經有人受了重傷,「花之魔術師」的精妙魔法至少能保證他活下來,特別是血條本身就短的小孩子。
不過回藍效果是真不錯,直接表現在體力充沛上,我把一個昏倒的大叔半拖半扛地挪出來以後竟然不需要休息,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地回過頭上到二樓,把找到的小孩子輕鬆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