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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對FBI沒有什麼看法。”只是一想到赤井秀一要打我哥,還讓我哥流血,我就生氣。黑澤久信心想,嘴上卻說得很聰明, “畢竟我也是在日本長大,警校出來的, 都和公安合作了, 自然沒有必要再找別家。”
景光看上去接受了這個說法, 點點頭:“我是日本公安, 當然會看著點FBI。”
但是黑澤久信要的不僅僅是看著FBI, 他需要一個更肯定的承諾,於是他盯著景光,眼睛一眨不眨:“這次我在歐洲行動不管順利與否,都多分公安百分之五。”
景光有些苦惱:“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要跟上面說。”
“百分之七!”
“上面跟我說同意了。”景光幾乎是秒答。
黑澤久信鬆了口氣,抱怨:“學長,你好像越來越壞了,這可是百分之七誒!”
百分之七看上去不多,但是建立在本就是二八分的基礎上,就有些誇張了。
“我等於在給你們公安打白工。”黑澤久信誇張地嘆氣。
景光微笑著看著他:“怎麼會呢?公安畢竟也出了人嘛,而且上面不放心,其實這樣也不是件壞事。”
確實。雖然說這幾年一直在和公安磨合合作,公安上面的人對他卻始終是不信任的,但是他手裡掌握著太多關於組織的信息,不僅是行動計劃,還有研究成果。公安需要這份利益。
他也需要用這些去和公安做交換,兩邊達成協議,那邊對他的部分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也對公安不斷的牽制視而不見。
公安找錯了方向,那些利益從來不是能制約他的東西。
所以黑澤久信也只是嘴上說說,如果不能接受他也不會主動提出。
找到了外援,黑澤久信也就放心了,肉眼可見地輕鬆了起來,好像這次的大行動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事。
琴酒雖然忙,但還是注意到了他最近的喜怒變化,難得回家一起,兩人坐在沙發上各做各的時候,忽然說:“你已經很久沒有去上班了。”
“我辭職了。”黑澤久信回答,“當老師當膩了,我準備出門旅遊幾天。”
“旅遊?”琴酒稍稍坐直了身體,“你準備去哪折騰?”
“是旅遊,旅遊!怎麼能叫折騰?”黑澤久信糾正。
琴酒看起來非常不情願:“我沒有時間。”
黑澤久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沒時間關我什麼事?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正好開始給自己收東西,於是忽視了琴酒的沉默三分鐘。
琴酒看著他把衣服往行李箱扔,眉頭越皺越深:“你準備去多久?去哪裡?”
“不知道,大概一個月。去歐洲。”黑澤久信頭也不抬,看上去在專注清東西,實際上是心虛不敢和琴酒對視。
他哪裡是去旅遊啊,他可沒有這個閒心旅遊。
琴酒半天沒有說話,內心在做著掙扎。
一個月,太久了,可能會出事,別讓他去。
一個月而已,去的還是歐洲,那裡沒什麼組織成員,不會出事,讓他去玩玩。
兩個聲音一直在打架,最後第三個聲音占了上風:反正你也攔不住,不如把是手頭事情處理完後去那邊找他。
琴酒緊鎖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他問:“你跟哪些朋友約的?”
黑澤久信回答:“那些靈魂上的,與我精神共鳴的,與我心意相通的,與我血肉交融的,我一呼一吸之間都會想到的朋友。”
“說人話。”
“哦,幻想朋友。”
“……你還是別去了。”
“為什麼?我已經做好計劃了。”黑澤久信不滿。
因為感覺你腦子不太好使……我怕你一個人旅遊出問題。琴酒心想。當然這話不能這麼說,對弟弟不太友好,於是他迴避這個問題,反問:“為什麼這個時候去?”
黑澤久信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我知道你最近忙,不給你添亂。反正你也不回家,那我出去旅遊和一個人在家也沒區別。”
自己最近好像是不怎麼回家……好像去訓練場看基安蒂和科恩的次數都比回家的次數多。琴酒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瞬間沒法說出拒絕的話。
黑澤久信一直看著他,他態度一轉變便立刻察覺了:“你答應了!”
琴酒不說話,不說話代表默認!黑澤久信歡呼一聲,衝過去一個大擁抱。
“毛毛躁躁。”
“就當作祝我一帆風順。”黑澤久信笑眯眯地說。
雖然說琴酒同不同意已經變得不重要,但是這次行動已經很麻煩燒腦筋了,出門前能不吵架當然最好。
黑澤久信拎著行李箱上了飛機,琴酒不會知道他在遙遠的歐洲做了什麼,他在做暗殺任務。
任務一點也不順利,琴酒在意識到赤井秀一出現的時候,開始慶幸自己讓黑澤久信出去玩了。
論狙擊水平,琴酒自信不會比赤井秀一差,但狙擊比的不只是距離,還有先機。
七百碼。
失策了,沒有想到FBI會出現在這裡。琴酒舉起狙擊槍,狙擊鏡里露出赤井秀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