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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久信沒有再耽誤時間,徑直往皮斯克剛才離開的地方走,果然找到了一處酒窖。
酒窖門緊鎖,但是這難不倒黑澤久信,他利落地撬開門鎖。
他不知道僅僅是他小小一個舉動,酒窖里的人和飯店外的人都被他嚇得不輕。
灰原原本操作著滑鼠的手停了下來,呼吸變得急促,瞳孔收縮,心跳加速,渾身都開始顫抖。
“灰原?”另一邊的柯南見她不再說話,只聽得見麥克風裡是急促的呼吸聲,心一緊,壓著聲音喚著灰原,試圖知道發生了什麼。
撬鎖的聲音在灰原的耳中是如此清晰,幾乎每一個動作都重重地落在灰原心臟上。
皮斯克回來了?江戶川的推理是錯誤的,皮斯克並沒有在那七個人之中?又或者,來的人不是皮斯克……而是琴酒?
不對!如果是皮斯克的話,一定有酒窖的鑰匙,不應該用撬鎖的方式進來。
來的人不是皮斯克。
會是琴酒嗎?灰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更快了,極度的恐懼讓她甚至無法說話。
柯南的呼喚聲就在耳邊,她卻覺得自己完全聽不清,也無法做出回應。
求生的本能讓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勉強鎮定下來,看了眼還打開著的電腦,她心有不甘,但還是放棄了繼續傳輸,試圖往酒窖深處跑。
“有人來了。”她跑著,終於有時間回答一直在呼喚她的柯南。
來不及多說,甚至來不及聽柯南的反應,一聲清脆的聲響,然後是老舊酒窖門打開的吱呀聲。
灰原大口喘著氣,緊緊地貼著酒窖里的架子,試圖把自己隱藏在架子後。
那個人是誰?
灰原不敢去看,對未知的恐懼讓她失去對時間的感知,另一邊的柯南也不說話了,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沒有腳步聲。灰原緊張之餘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所以那個人去哪了?不會是站在門口觀察吧?
灰原不敢探出頭去看,但是就在她感到疑惑的那一刻,身後突然有人靠近,抽走了她戴在臉上的眼鏡。
灰原一怔,瞬間明白了什麼,甚至感受到了死亡氣息的靠近,心臟緊縮因為驚嚇和恐懼而疼痛,時間仿佛都慢了下來,她扭頭看去——然後啞巴了。
來者沖她壞笑了一下,右手食指豎起放在唇前示意她保持安靜,然後就把她的眼鏡扔在了地上,用黑皮鞋碾碎了。
“怎麼是你……”灰原終於能夠說話了,第二句話就是,“你這個動作和琴酒可真像。”
“謝謝。”黑澤久信愉快地說,“是我不好嗎?好久不見,志保、雪莉,還是花花?”
灰原一呆:“什麼花花?”
黑澤久信回答:“剛才柯南在找你呢,說自己的朋友花花丟了。看起來你沒跟他說琴酒還有個弟弟,那之後也拜託你假裝不知道好了。”
“江戶川……”灰原決定先不說這個,皺起眉頭,問他,“我答應你,以他的性格,也不太適合現在就知道你的身份,我清楚你的意思。你怎麼會在這裡?琴酒知道嗎?”
黑澤久信把她從擺滿酒的架子後拉出來,嗅了嗅空氣:“你喝酒了?白干?”
“是的,你準備做什麼?”灰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但是感冒再喝酒讓她大腦昏沉沉,有些提不起精神。
“準備從我哥手裡把你救下。”黑澤久信說,“我還說你可能會用上一些小玩意呢。”
“那個藥盒,是你給江戶川的?你知道他是……工藤新一?”灰原問。
黑澤久信點點頭:“那天我和哥哥去了遊樂場玩,正好看見。其實密碼你也是知道的,你剛才還輸了,射lling ford,實驗階段的名偵探。”
“我都忘了琴酒也是一個福爾摩斯迷。”灰原哀想起來了,黑澤久信的很多密碼都是與琴酒有關的。
她的腦中還有很多疑惑,為什麼黑澤久信會知道自己和江戶川有關係,又會肯定自己能拿到這個藥盒。
黑澤久信看出了她的疑惑,說:“在知道你逃走後,我就知道你會去找同樣變小的工藤新一的。好了,別想那麼多,我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向你表明過了嗎?我可不會為組織工作,我的目標和那個大偵探是相似的呢。”
灰原拿出那個藥盒,她早就放棄去想為什麼琴酒的弟弟目標卻是想要組織滅亡,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從這裡離開,並且不讓琴酒看到她變小後的樣子。
“別開。”黑澤久信卻攔住了她,“你感冒,又喝了白干,估計很快就能變回去了。大偵探沒有和你細說嗎?”
灰原驚訝地看著他,知道黑澤久信沒有必要欺騙她,於是聽話地把盒子收了起來。
不知道是真的藥效上來了,還是因為黑澤久信的話,灰原此時確實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格外地沉重。
黑澤久信看出來了她的難受,思索片刻,說:“我已經把鎖給撬開了,你等下回復身體後就走正門出去吧。琴酒估計很快就來,現在還是不適合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把你帶走,畢竟我剛才還在電話里說不需要放過你。”
這句話信息過多,灰原勉強運轉大腦找出一兩個重點,問:“琴酒還問了你要不要放過我?你準備做什麼?你一直喜歡神神秘秘,什麼也不說,倒是利用了我做過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