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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和哥哥一樣的勞模。
“這應該是所有的了。”波本補充,“我在去他住的地方的時候,那裡似乎有被搜查過的痕跡。”
琴酒沒有對這個問題作出回答,降谷零立刻猜到這多半是琴酒安排的人。
他看琴酒對自己完成任務的速度好像很滿意,趁機恭維了一句:“這個傢伙好像才剛和MI6的人接上頭,大哥真厲害,一下就把老鼠找了出來。”
黑澤久信立刻就搭起來精神,原來是MI6的臥底嗎?哦,不對,不是臥底,是叛徒。只是Campari應該都是組織老成員了,為什麼會升出叛變之心,又為什麼剛接上頭就被琴酒發現了?他直覺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黑澤久信的疑問其實也同時是降谷零的疑問,他知道Campari,所以對這件事同樣好奇,不用琴酒說,也認真迅速地搜查了信息。
最終他查到Campari是組織老成員,本來已經要退居二線的,但是好像因為研究方面的事和組織產生分歧,由此導致他心升離開的想法,找上了MI6準備做交易。
Campari死了,組織在日本的研究也不知道會由誰來負責。
而且他覺得自己查到的不過是表層信息,深層次的秘密被掩蓋在更濃郁的黑暗中。
“你可以走了。”琴酒說。
他似乎只是專門出來收資料的,甚至沒有下車,一腳油門又把車開走了。
【哥,你是怎麼發現Campari的不對勁的啊?】黑澤久信看著琴酒把文件拿出來一份份地仔細查看,無聊發問。
【你跟我說下唄,你現在在查什麼啊?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你知道我的記性很好。】
琴酒終於有了回應,手上動作不慢:【記性好也不能幫上忙,你別說話就是一種幫忙。】
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不過黑澤久信來到這也就沒見過琴酒什麼時候心情很好。
黑澤久信確實幫不上忙,只能怏怏地借著琴酒的視角記下那些繁多的資料。
Campari生平,做過的職業、用過的假名,這幾年接觸過的人……黑澤久信不明白這這是在查什麼。
查他出賣了什麼信息給MI6?這需要琴酒親自查嗎?而且範圍也太廣了吧,跨越了六七年。
琴酒翻資料的順序不慢,很快就全部看完了,他把最後一份資料往桌上一丟,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你別吵。”琴酒提前對他說,語氣陰冷,洶湧的情緒被強行抑制壓住,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危險駭人。
黑澤久信想說的話被按下,但是看琴酒心情確實很差,也就把阻攔的話塞回了肚子裡。
琴酒安靜地抽完了這支煙,把資料重新整理好,連帶Madeira給查的那一份收在一起,走進了臥室。
他在房間裡的書架面前停下,卻閉上了眼睛。
??黑澤久信瞬間眼前一片黑暗,這是防著他偷看?
沒必要啊我十五歲的時候就發現這裡有秘密了,我還進去看過呢。
琴酒當然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閉著眼睛,熟練地打開了暗門走了進去。直到不得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睜眼。
他把有關Campari的所有資料都放在了巨大的文件架上。
黑澤久信驚訝地發現這個架子上全是明確分類的組織成員。Campari被放在已死那一欄。除此之外還有“沒死”、“快死”等簡單粗暴的欄目。
……真是哥哥的風格。
問題來了,哥哥搜集這麼多成員的信息是要做什麼?黑澤久信這次學會了,他把一大排代號掃過去,一一對應,果然發現這些在架子上的人的代號,很多他都聽過。
似乎都是那些上門拜訪過的組織成員。
資料備註上除了代號名,還有時間段,黑澤久信注意到大部分的時間段都集中在六年前到四年前。
這個時間段……黑澤久信突然有了種奇怪的想法,哥哥不會是在調查自己成為植物人的原因吧?
他是在五年前成為植物人的,一開始以為只是意外,但是五年的時間太難熬,太過於痛苦,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是真的倒霉,還是有人害了他。
如果真的是在查他出事的原因,那為什麼哥哥會覺得這件事會是組織的人做的呢?
琴酒因為出身於組織成員的家庭,一直以來都被信任,五年前琴酒在組織的地位不如今天,但是能力出眾,在五年前也算是被上面重用的成員。
組織應該不會這麼喪心病狂要搞死重用成員的親屬吧。
他記得漫畫裡雪莉被重用的時候,她姐姐可沒出事。
組織內有自己的規矩,一般來說只有涉及叛徒和臥底的處理才會牽及家人。
黑澤久信又開始不確定了。
算了,自己糾結半天還不如問問。
【哥,你是在查你弟為什麼會出事嗎?】這麼稱呼自己好奇怪。黑澤久信想。
琴酒正準備離開這裡,聽到他的提問停了下來,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因為只有關於他的事,你才會這麼緊張。】黑澤久信說。他判斷這些可能會與自己有關其實也是因為這個。
黑澤久信知道自己的哥哥冷情冷血,並沒有什麼特別在意的人或者事,他雖然生來就像要和鮮血和子彈打交道,但是他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