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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澤久信睜眼的時候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而不是在琴酒身邊，他的記憶宮殿裡多出了一份記憶，正和他自己原本的碰撞融合著。

　　  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窗外正好是太陽升起，天邊白線躍出一輪圓日，橘紅色的光芒萬丈蹦出，新的一天開始。

　　  他的房門被推開，琴酒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黑澤久信站在窗邊，清晨的光亮投過窗戶落在他的臉上，他像是很久沒有見過光亮一般抬手試圖觸碰。

　　  琴酒怔神片刻，接著很兇狠地說：“我什麼都知道了，黑澤久信!”

　　  兩份記憶最終融為一份，就像本來就應該這樣。黑澤久信輕快地上前，張開雙臂狠狠地給了他個擁抱：“早上好，哥哥，好久不見。”

　　  琴酒絲毫沒有被打動，毫不客氣地推開他，怒氣沖沖：“你以為我——”

　　  “哥，今天是幾號?”黑澤久信突然問。

　　  琴酒聲音拔高：“不要岔開話題。”

　　  “十一月二。”黑澤久信自己飛速地計算了一下，自言自語，“真是個……巧妙的時間——哥!你能借我用用你的武裝直升機嗎?”

　　  第43章 43

　　  “什麼武裝直升飛機?”琴酒盯著他, “你又想做什麼?”

　　  他一夜醒來，意識到世界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變化，腦海里記憶交錯, 琴酒還沒來得及整理，但是他已經很清楚地意識到了一件事——黑澤久信!這個小兔崽子原來在兩邊都做了這麼多危險的事!

　　  黑澤久信無辜地看著他：“我想借來玩玩。”

　　  琴酒目光不善。

　　  黑澤久信無奈地推著他走出房間：“我們就不能換個地方說嗎?站著很累的。”

　　  “哥, 你想說什麼?”黑澤久信在他對面坐下，看起來乖巧老實極了。

　　  他想說什麼來著?琴酒發現自己成功被轉移了話題，剛才想說的話被一打岔，現在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黑澤久信託腮看著他, 突然又問：“哥, 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組織?”

　　  他好像學會該怎麼對付琴酒了，就像另一個自己所說的, 直球就完事，該說的話在另一邊已經說了，該坦白的也坦白過了, 是時候直接問了!

　　  琴酒沒有說話, 他表面上無動於衷, 卻拿起了水杯開始喝水, 看似不緊不慢，大腦飛速卻在運轉，思考著該怎麼處理。

　　  “現在還不是離開組織的時候。”他把在另一邊說過的話又說了一次, 這次他意識到黑澤久信其實什麼都知道，第一次掰開來清楚地告訴弟弟，“不能這麼簡單地離開。”

　　  他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兇狠：“你以為我會放過那些人?我說過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在此之前, 我不回離開組織。”

　　  “……至於你。”琴酒說得非常勉強, “我承認你……做的還行。”

　　  他清楚地意識到黑澤久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他的理智讓他知道自己該放手，情感卻讓他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黑澤久信和他對視兩秒，心中嘆了口氣，知道琴酒能說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很大地讓步了，但他不想表態，麻溜地把話題轉了回去：“哥哥，真的不能借我直升飛機玩玩嗎?”

　　  “給我理由。”琴酒知道弟弟不想再說，也就順勢轉移話題。

　　  黑澤久信撓了撓頭，回答：“我想去救個人。”

　　  又是救人，琴酒差點沒把塑料杯捏爛，這次又是救誰?

　　  他把這句話寫在臉上了，黑澤久信只能解釋：“呃，也不是，就是以防萬一。”

　　  系統在離開前和黑澤久信說過，一旦他離開，就不能再為黑澤久信提供幫助了，無論是附身還是去到另一條時間線，都是不可能的了。

　　  更重要的一點，不會有人再幫他屏蔽世界意識了。

　　  他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漫畫，有著強大的世界意識，不為任何行為所改變。

　　  如果沒有系統從神秘的存在那裡付出代價換來特殊的能力，屏蔽了世界意識，所有既定的結果本應該永遠不會發生改變，既定死去的人本來無論如何都會死去。

　　  可是現在系統消失了，世界意識在逐漸投來視線，他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計劃能否順利進行。

　　  所以以防萬一，哥哥你借我用用武裝直升機吧。

　　  黑澤久信期待地看著琴酒：“哥哥，借我用用吧，求你了。”

　　  如果有直升飛機，那他就有非常大的把握能把人救下了。

　　  琴酒看著他充滿渴望的眼神，為自己那一瞬間的動搖感到可恥。

　　  “不行，武裝直升飛機是組織的，不是我的。”琴酒用嚴肅的語氣加強自己的決心。

　　  絕對不能把直升機借給黑澤久信，琴酒非常懷疑自己借出去後，真的能完整地拿回來嗎?

　　  黑澤久信可憐巴巴地湊到了他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哥，我知道那個直升飛機你有控制權，借我嘛借我嘛，我保證不會出事。”

　　  琴酒心裡一言難盡，不好說他感覺出事的會是直升機。

　　  “哥，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安分的人——沒有直升飛機我也是會去的。”黑澤久信正色起來，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