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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被他看得後背一涼,掛上招牌微笑,問:“琴酒, 你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琴酒不會發現了什麼吧?但是這才剛開始行動啊。
黑澤久信移開視線, 遠遠地看著即將發生一場交易的那個廢舊倉庫。
目標將會和另一個組織的人在這裡進行交易。廢舊倉庫沒有窗戶, 是全封閉式的, 鐵皮屋頂倒是有幾個破洞,顯然無法以此狙擊。
蘇格蘭和萊伊他們需要在目標進行完交易,離開倉庫上車前將目標射殺, 然後毀壞交易物品。
這也是為什麼安室透會來這裡, 他要確定目標離開倉庫的時間, 還有交易物品具體在哪個箱子,然後告訴兩位狙擊手。
安室透見黑澤久信不說話,無奈地說:“我等下應該會靠近那邊,確認目標和艾基特林交易的時間。”
【艾基特林海蛇,世界上最毒的蛇,這個組織和他們的名字一樣毒。】琴酒告訴黑澤久信,【你最好別跟過去。】
黑澤久信覺得這個組織挺會取名的,他問:【所以說你現在待著的組織叫什麼名字?】總不能真的是很沒有逼格的黑衣組織吧?
琴酒罕見地沉默了兩秒,然後說:【組織沒有名字。我們是藏在暗處的烏鴉,所做的事情不會為人所知,並不需要張揚顯威風的名字。】
黑澤久信指出:【可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挺張揚的,在艾基特林組織面前把他們剛進行交易的對象殺死。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只要你別傻乎乎地往他們前面湊。】琴酒說,【目標交易的東西是組織里流出去的,絕對不允許傳到別的組織手裡。】
黑澤久信和琴酒的短暫交流落在安室透眼中是默認他的行動,於是他檢查好身上的東西,帶上兜帽把自己顯眼的金髮遮住,動身向交易地點走去。
黑澤久信拎起琴酒的銀色長髮看了看,有點苦惱地問:【哥,為什麼你不把頭髮剪短,長發行動起來有些麻煩啊。】
【因為我不需要——不是說了讓你別去嗎?】琴酒話說到一半就看到黑澤久信壓了壓禮帽跟上了安室透。
黑澤久信回答:【我可不會待在車裡傻坐著。】
安室透見他跟了上來也是一怔,瞥了眼他顯眼的銀髮,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注意力分給了艾基特林組織的人。
倉庫里似乎已經在進行交易了,倉庫門口守著的成員肉眼可見有些躁動,往內部收縮了些。
他們的位置看不到倉庫里的情況,安室透把自己隱藏在貨櫃後,謹慎地判斷成員分布情況,忽地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音,警惕地一回頭卻驚訝地發現琴酒正借著倉庫牆壁上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向上攀。
琴酒靈巧地向上攀,禮帽被摘下了,銀色的長髮不知什麼時候被他紮成了馬尾,在黑夜中也略微顯得顯眼,但是他動作很快,很快就翻身上了屋頂。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琴酒你的動作這麼教科書啊!怎麼會和我在警校學的那麼像啊!安室透呆滯了幾秒。
他還記得現在自己要做什麼,甩甩腦袋把一些詭異的想法壓下,也跟著翻了上去。攀爬的時候卻愈發覺得古怪,自己選的落腳點似乎都和琴酒的沒有區別,如果這是巧合的話,那也太詭異了吧。
黑澤久信不知道安室透會想這麼多,他只是單純想上屋頂,借屋頂的破洞看看裡面的情況,他對雙方交易的物品有些好奇,還想知道公安是不是真的混在了其中。
琴酒看著他利落熟練的動作,發出了與安室透相似的疑問:【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警校?】
黑澤久信輕手輕腳地在屋頂上行走,找到合適的位置蹲下開始觀察,一邊回答琴酒:【是啊,怎樣?厲害嗎?我都說我現在會很多東西。】
安室透也上來了,挪到了他旁邊,實在忍不住,以很委婉的行事試圖套話:“琴酒,你是在哪裡學到的攀岩技巧啊。如果不是看你,我都沒想到可以這樣。”
琴酒幾乎要在黑澤久信腦海里翻白眼了。以前只覺得波本這傢伙是討厭的神秘主義,打著神秘主義的旗號到處問問題,現在和臥底身份對上號,果然是在套話。
琴酒想到黑澤久信也是在警校學到的攀岩,不由嘲諷:【你準備怎麼和他解釋,你學長,不可能沒有認出來。】
黑澤久信面不改色:“野路子。”
安室透和琴酒一里一外,不約而同無語了,你管這麼標準的動作叫做野路子,明擺著敷衍人。
琴酒隱約有種微妙的感覺,意識到黑澤久信可能並不是無意展示。他現在頂著自己的身份,卻在公安臥底面前展露這一能力。
在波本眼裡就是琴酒擁有著體制內出來的攀岩技巧。
黑澤久信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他在看倉庫里正在進行的交易。
“你來遲了。”艾基特林的負責人說,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出門晚了點,不好意思。”目標說。
艾基特林的負責人對此沒有評價,讓身邊的小弟和目標交換了手裡的手提箱。
負責人身邊的小弟正是黑澤久信昨天在酒吧見到的男人,他把現在的男人和記憶中的那個對比了一番,很確定這個人已經被調包了。
負責人輸入密碼打開箱子。黑澤久信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裡面放著一個更小的盒子,負責人打開小盒子,裡面是六顆擺放整齊的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