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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準備這個時候睡覺吧。】琴酒被狂躁的搖滾樂吵得頭疼,本能覺得他的舉動有古怪之處。
【當然不是。】黑澤久信一邊回答他,手指一邊在手機按鍵上盲打,飛快地打下他等下會用上的東西。音樂聲蓋住按鍵音,閉眼隔絕視覺,接下來他要打在手機上的東西可不太適合讓琴酒知道。
等蘇格蘭來的時候,黑澤久信已經關上了音樂。他打開車窗,對蘇格蘭可以說是和顏悅色:“上車,你是打車來的吧,光碟給我。我送你回去。”
蘇格蘭謹慎地坐進了車,把又一張光碟交給了黑澤久信。
他同樣對琴酒今天的打扮感到熟悉和詫異。
但是很快他詫異的就不只是這個了。
黑澤久信沒有急著發動車,轉過頭,舉起手機,嘴角勾起神秘的笑,把手機屏幕展示給蘇格蘭看。
[諸伏景光,警方臥底。你的哥哥是諸伏高明。]
第19章 19
蘇格蘭,或者是說諸伏景光,在看清楚屏幕上短短一行字的那一刻,渾身血液像被凝固,四肢僵硬被灌入沉重的鉛,冷汗一點一點溢出,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黏上,他廢了全身的力氣才努力張嘴想說點什麼。
“琴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諸伏景光說,艱難維持著臉上的笑,手卻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自殺或者是給琴酒一子彈,景光本可以在得知自己身份暴露的那刻就拔出槍自殺,卻因為屏幕上另一個名字而猶豫遲疑了。
琴酒已經說出了他的真名,還知道了哥哥的存在,很可能組織的人已經去到哥哥身邊了。
哥哥的處境很危險。
景光目光逐漸變得狠厲,帶上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決然。無法遏制的怒氣和恐懼像火一樣燒了起來,他抽出了槍。
黑澤久信絲毫不慌,笑了笑,把屏幕往下滑:[別緊張,你的哥哥現在還很安全。而且我如果要動手,你已經是具屍體了。]
現在很安全。景光注意到了這個詞,立刻明白了琴酒的意思,他是在要挾自己。他確實不知道為什麼琴酒到現在還沒有動手,自己身上有什麼組織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不能就這麼自殺,景光立刻判斷了情形,他的身份已經暴露,現在需要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該如何把這個信息往外傳,以免zero和哥哥受到傷害。
景光盡力不去想哥哥現在會不會已經被組織的人包圍,他冷冷地問:“你想做什麼。”
先弄明白琴酒的意思。
黑澤久信猜他是暫時放棄自殺了,也就把放在伯萊/塔上的另一隻手移開了,給他展示最後一句話:[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景光一懵,大腦當機,恐懼和痛恨如潮水一般消失,下一秒懷疑和難以置信上涌。
黑澤久信收起手機,假裝聽不見腦海里琴酒的致命連問,輕快地和景光說:“不管怎麼說,我建議你不要把手機放在胸前的口袋。”
景光又是一怔,下意識摸了摸手機,琴酒是怎麼看出來的。不對,這真的是琴酒嗎?確定不是什麼人偽裝的嗎?
今天的經歷太過於奇妙,景光一時被這個打扮反常、行為古怪的琴酒弄得不知所措,現在心情複雜,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只有滿頭霧水和滿腹疑惑,暗暗提高了警惕。
拿捏命脈,再友好相對,暫時搞定了景光,黑澤久信硬著頭皮對付琴酒。
【你對他說了什麼?】這是琴酒第三次問了,語氣陰沉,黑澤久信把手機屏幕對著蘇格蘭,他看不見內容,但是看蘇格蘭的反應很明顯不對勁,心裡對他的懷疑更加深了。
黑澤久信很想回答一個你猜。
但是考慮到琴酒拿自己沒辦法,但是可能會趁自己不在拿蘇格蘭開刀,還是換了種委婉的解釋:【小小地威脅了他一下,希望他幫我做點事。】
琴酒想到一種可能:【你之前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和他接觸過。蘇格蘭是臥底。】
黑澤久信沒想到琴酒的反應這麼敏銳,面不改色地回答:【這我怎麼會知道呢,說不定呢。】
琴酒沉默片刻,發現這傢伙長本事了,自己已經不能很好地感受他的情緒了。只能隱約感覺到他很開心。
【你是怎麼威脅他的?】
黑澤久信糾結了一下,從後視鏡里看了景光一眼,透露了一點:【我知道蘇格蘭有個哥哥。】
【只是一個哥哥?】琴酒卻是不相信。
黑澤久信不滿了,什麼叫只是一個哥哥。如果有人這麼威脅我的話,我也會什麼都答應好吧。
他在心裡氣鼓鼓地說:【你不也被我拿你弟威脅過?這有什麼好不信的。】
【你最好別給我提這件事。】琴酒陰森森地說,如果這傢伙真的是黑澤久信,他絕對要找機會把他收拾一頓。還有蘇格蘭,等回到身體他就讓人去查他。
黑澤久信和景光齊齊打了個噴嚏。
……哥哥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黑澤久信知道琴酒肯定沒有放棄去查蘇格蘭。
算了,就算查到,只要蘇格蘭把自己搬出來,琴酒就會放他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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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黑澤久信停下車,在景光下車後他把車窗也打開了,腦袋伸出窗外,笑嘻嘻地把手機屏幕展示給景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