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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久信想像了一下琴酒知道這件事的畫面,覺得公安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說的對。”於是黑澤久信贊同,“掛了,我馬上出來。”
他最後徹底地翻了一遍那具屍體,終於從衣服內側被縫起來的一個口袋裡,發現了一把鑰匙。
現在並不是思考照片含義的時候,黑澤久信掃了眼,在大腦里給這把鑰匙專門騰了一個地方,然後塞進自己的口袋。
他把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門關上,看了眼窗戶,沒有拖拉,利落地翻了出去。
他現在在三樓,距離地面有一定的距離,黑澤久信靈巧地攀著水管,順著水管往下。
下到一半,黑澤久信的手機又一次震動了起來。
為什麼總是要在他不方便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並不想接,但是又擔心是緊急特殊事情,只好占著自己臂力不錯。一隻手勾著水管,另一隻手去摸手機。
來電顯示:哥哥。
更不湊巧的是,這時有人從二樓的窗戶探出頭,看見了他,槍口對準了黑澤久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人槍法不准,黑澤久信在空中晃了晃身,子彈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去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手一抖,手機沒拿穩,從他手指間滑落,直直地往下墜,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光榮地結束了它的一生,四分五裂了。
黑澤久信沒想到這麼倒霉,目瞪口呆地看著掉下去的手機,一瞬間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的電話自己居然沒有接上,完蛋了,這下哥哥絕對會懷疑他了。
他必須要趕緊去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借一部手機給哥哥回電話,不然他真的擔心琴酒過幾個小時就開著武裝直升飛機出現在義大利。
“哥哥,有什麼事嗎?”黑澤久信一上車就借了手機給琴酒打電話,甚至不管公安的人就在旁邊。
公安的人也知道事態緊急,大氣都不敢出。
“你現在在哪?”琴酒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黑澤久信隔著電話也不清楚琴酒在想什麼。
“在車上,準備回酒店,怎麼了?”黑澤久信鎮定地回答。他感覺琴酒應該只是知道自己在義大利,但是應該不會想到自己跑去攪和朗姆的任務了。
但是琴酒在電話另一頭的沉默讓他有點心慌。
過了不知道多久,琴酒輕聲問:“現在義大利是凌晨三點,你卻還在外面?那剛才怎麼不接電話?”
……糟糕!忘記現在的時間了,黑澤久信看了眼車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理直氣壯一點:“怎麼了?不可以嗎?剛才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琴酒嗤笑一聲,很明顯對他的話表示不信,他對自己弟弟很了解,全是反問,沒有解釋,多半是心虛想不出理由。
“如果你今天之內沒有回來的話,我就只能親自過去了,你最好不要讓我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抓到。”琴酒說罷就掛上了電話。
黑澤久信盯著手機,一旁公安的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黑澤先生,這是我的手機。”
“我知道。”黑澤久信把自己的電話卡拔/出來,手機扔回給他。
“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做什麼?需要和上面說嗎?”公安的人問。
他只是負責來接應的,並不是這次行動里能說的上話的人。
黑澤久信揉揉太陽穴:“你去跟你們領導說一下,我需要回日本。”
對方很是驚訝:“回日本?但是這件事不是還沒有解決嗎?原本制定的收尾計劃呢?”
“公安應該會有人來接手,本來收尾也不是很需要我來做。”黑澤久信拿出從組織的人身上摸來的U盤,在手裡拋了拋,補充,“這個U盤我先拿走了,密碼什麼的……我抓緊時間搞到手。”
知道密碼的組織成員是朗姆從日本帶過來的,如果有可能在哪知道線索的話,那也只會是在日本,這人的妻子也被他們關在東京的某個地方,想要知道密碼的話,留在義大利毫無意義。
更重要的是……他必須在今天之內回去啊!琴酒的話從來不是說著玩的,黑澤久信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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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黑澤久信推開家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有些發虛的。
但是令他有些驚訝地是,琴酒並沒有在家裡等著自己,屋子裡空無一人。
這不應該啊。黑澤久信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琴酒不可能食言,不可能在自己回來前就去義大利,所以琴酒去哪了?
很快,黑澤久信想到了一種可能。自己從義大利回日本,最快也花了十多個小時,在這期間,朗姆可能已經把那邊發生的事查清楚了,然後去和那一位說了。
黑澤久信仔細思考了一番,把整件事復盤了一遍,最後非常確認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這件事與琴酒有關,畢竟琴酒在這邊指揮著暗殺行動呢,還差點被赤井秀一狙擊,有著絕對的人證。
估計那一位只是過於多疑,所以把琴酒叫了過去。
黑澤久信放心了,然後心裡有了別的想法。
既然哥哥不在,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去別的地方躲一躲?只要說明自己回來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U盤的密碼還沒有到手,與公安的交易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黑澤久信擔心夜長夢多,擔心哥哥回來後自己就不好自由地行動,於是決定留個紙條就走,還順便拿走了自己在家中的備用機,別人給的終究還是不如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