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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久信重點歪了一秒,下意識說:【我還年輕。】
琴酒氣極反笑。
黑澤久信急忙挽救:【我的意思是我其實更喜歡剎車,不不不,我是說我不需要。】
他懊惱地住口,斟字酌句後回答:【我以前自己了解過一些,確實不是在警校學的是一個學長教我的。】
【你的學長可真多。】琴酒諷刺,【可別跟我說教你飆車的學長後面去了交通部。】
琴酒決定有機會就去查一下黑澤久信說的是學長有哪些人,身為警校學生居然還飆車,這是被允許的嗎?不是說警校學生都是安分守己的好警察嗎?
不,是機動組。黑澤久信尷尬地沒說話,一時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黑澤久信意識到琴酒並沒有他想像中的生氣,居然只是不痛不癢地嘲諷了幾句,並沒有兇狠地呵斥他,這甚至讓他有點不習慣,忍不住問:【哥,你不說我了?】
你還被說上癮了是嗎?琴酒無語,他有一兩分鐘沒有說話,半晌後才緩緩地說:【說了你也不會聽,懶得說了。】
疲憊於熊孩子的老父親終於舉白旗投降。
琴酒覺得現在適合來一根煙。造作吧,反正現在用的是他的身體,黑澤久信自己不受傷就好。
感覺到琴酒好像不打算管他了,黑澤久信反而覺得有點慌,試圖解釋:【哥,我這次真的是有把握的,是我冷靜分析後作出的決定。】
琴酒沒說話,他看黑澤久信飆車時的那股狂野勁,沒覺得他哪裡冷靜。
琴酒自己很少飆車,他早已過了飆車的年齡,偶爾漂移也只是因為需要。今天忽然跟著黑澤久信感受了一把,他才猛然想起弟弟今年二十三歲,確實是處於一個恣意張揚、肆無忌憚的年齡。
植物人那五年時間被所有人忽略,琴酒一直把他當作還沒成年的孩子,此時卻驚訝地發現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迅速地長大了。
本來他也可以看到這些的,說不定還能手把手教他點漂移技術。
黑澤久信總算知道了什麼是狼來了。這次他確實玩嗨了一點,畢竟好不容易能有機會飆車。但他保證自己沒有亂來,頂多是使用的方法激進了一點。
伏特加的車在這個時候開來了,把他和安室透接了上去,黑澤久信坐上副駕,凝視著後視鏡,終於想到要說什麼了,他輕輕地說:【哥,我這次用的是你的身體,我說過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出事。】
琴酒在後視鏡里與他對視,熟悉的綠眸里閃耀著如鑽石般的堅定。
琴酒沉默兩秒,說:【你難道不覺得,用我的臉露出這種神情會很奇怪嗎。】
黑澤久信滿腔情懷被他一句話澆滅了,怏怏地瞪了後視鏡一眼:【這樣行了嗎?】
他伸手把車窗升了上來,別過頭不去看後視鏡。
過了好一會兒,琴酒才說:【你心裡清楚就行。】
停頓好一會兒,他飛快地說:【車技不錯。】
黑澤久信沒想到琴酒還會誇他,一驚,差點喜形於色。他壓住瘋狂上翹的嘴角,有點竊喜:【真的嗎?哥你終於相信我說的了。】
琴酒沒有回答他,倒是被伏特加看到了,樂呵呵地說:“看來今天的任務沒有出什麼大差錯,我接到大哥的電話時還以為怎麼了。”
安室透替黑澤久信回答了:“不,如果不是有大哥,可能任務就沒法完成了。沒想到大哥飆車水平也這麼高啊,還會拆彈。”
伏特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正準備說什麼,被黑澤久信一個眼神制止了。轉為了乾巴巴的附和:“是啊,大哥很厲害的。”
安室透沒有錯過伏特加的反應,心裡更是驚訝,原來連伏特加都不知道琴酒會拆彈和飆車嗎?
所以這真的是琴酒嗎……安室透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視線開始隱晦地在琴酒臉上、脖子上掃過。
黑澤久信像例行詢問一樣問伏特加:“蘇格蘭和萊伊那邊怎樣?”
伏特加老實地回答:“不是很清楚,我一直在這附近等大哥的信息,並不清楚他們的情況。”
黑澤久信一怔,伏特加就在附近待命?是哥哥在他睡覺的時候安排的嗎?看來他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只想著如何解決問題,沒有想過後路。
琴酒早就意識到了這點,他把弟弟這個不好的習慣歸結於警校的教育。不過沒事,他會一點點教給黑澤久信。
某種意義上來說,琴酒是對的,黑澤久信就和他的學長們一樣,極少會想任務後。大部分時候他們只會考慮眼前的任務。
黑澤久信不知道心態轉變的琴酒開始考慮給他加練了,他在復盤剛才的任務,在想會不會有哪裡不夠謹慎。
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交易物品看起來被毀,目標死亡,艾基特林的負責人沒死,組織的任務圓滿完成。
唯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公安那邊。黑澤久信無聲地嘆了口氣,漫畫裡並沒有提過這次任務,他不知道沒有自己的插手這次的任務會發展成什麼樣,也不知道他會給原本的結局帶來怎樣的變化。
但是就現在來看,景光會暴露身份只有可能是在公安那一塊。
他想到一種可能,於是問琴酒:【艾基特林里是不是有組織的人?】
琴酒想了下,回答:【不清楚,有可能,組織在很多地方都有人。】他意味深長地說,顯然知道黑澤久信在想什麼,更加看蘇格蘭不順眼了,但是沒有表現,反而難得地安慰弟弟:【我去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