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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打開關於琴酒的那扇房門,裡面卻不能告訴他琴酒有哪些朋友,或者敵人,也不能告訴他琴酒喜歡什麼或者討厭什麼。
他曾經對黑澤陣很熟悉,但是現在的哥哥是琴酒。
黑澤久信嘆氣,安慰自己,他好歹知道哥哥現在喜歡抽菸。可惜喜歡抽菸並不是什麼好事,之前他讓琴酒戒菸,琴酒沒答應。不知道這次待在哥哥身邊,能不能督促他戒菸。
他打起精神,繼續去翻哥哥的手機,希望能找到一些信息。
翻了十多分鐘,黑澤久信放棄維護哥哥的形象了。他蹲下來無聲哀嚎,怎麼哥哥的手機可以如此之空?
什麼都沒有啊啊啊!他表情猙獰。
再好的推理能力沒有線索也沒有用啊!
黑澤久信猶豫了片刻,決定搜搜那個昏迷的傢伙身上有啥。
他不太喜歡受傷男人身上的鮮血,小心翼翼地避開傷處準備搜身。
就在這時,琴酒的手機震了震。
黑澤久信急忙拿起來,是一則簡訊。
[琴酒,我找到人破門了,是現在就處理嗎?]
黑澤久信很高興自己似乎不需要去搜身了。不過更大的問題好像來了……
畢竟他現在只是個假琴酒,急問,該如何假裝哥哥面對哥哥的手下。
他定定地看著簡訊末尾的署名備註,大腦運轉思考對策,良久才回覆:[儘快。]
發簡訊的人自稱——Scotch.
蘇格蘭威士忌。黑澤久信看漫畫看得很認真,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日本公安臥底。
今年是1989年,漫畫的年份是1994年,也就是說,頂多再過一年,這位臥底先生就要死了。
黑澤久信不是琴酒,對於臥底的死一點也感受不到高興。他聽著倉庫門那傳來的破門聲,突然就有點莫名的惆悵。
第2章 2
倉庫門發出最後一聲巨響,倒在了地上。
黑色短髮,下巴上有著短鬍髭,長著細長鳳眼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著怪親切的,就是鬍髭奇奇怪怪。黑澤久信心想。
“琴酒,外面已經處理了。”蘇格蘭走到他身邊匯報,“這個人要怎麼處理?”他看見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沒有致命傷,有點驚訝他居然沒被琴酒殺死。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黑澤久信壓了壓琴酒的黑色帽子,心裡腹誹,嘴上語氣卻是冷得掉冰渣:“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我教你嗎?”
蘇格蘭才進組織兩年,估計拿到代號不久,那就直接拿琴酒的身份對付好了,反正他不敢問問題。
黑澤久信不想在這裡久留,麻醉讓哥哥的意識沉睡了,但是不代表他的身體就好受了。
剛才危機所迫,他一直緊繃著神經,不敢鬆懈。
現在總算能離開這個破舊倉庫,又是莫名親切的景光在身邊,他一下就覺得放鬆了起來,困意上涌,昏昏欲睡,上下眼皮都要開始打架了。
他聽腳步發現蘇格蘭沒跟上來,回頭看見他在試圖搬運那個受傷的傢伙,眉頭一皺:“蘇格蘭,去開車,其他讓你帶來的人解決。”
再不開車帶我走,我就只能當場給你表演一頭栽倒了。
他內心焦急,臉上表情也不太會控制。配上琴酒的臉,讓景光有種下一秒琴酒就要掏槍給自己來一發的感覺。
他謹慎地跟了上去,心中警惕,一言不發地把車開了過來。
黑澤久信看著車開到面前,心想他記得哥哥一般是坐副駕,就徑直拉開副駕坐了上去,沒忘記系安全帶。
結果扭頭一看蘇格蘭的表情不太對,眨了眨眼,蘇格蘭依舊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他剛才看到的警惕和詫異都是假的。
但是黑澤久信相信自己的記憶,心道壞了,他好像讓琴酒OOC了。
是坐副駕出了問題,還是不該系安全帶?
但是他也不可能轉頭就去後排或者又把安全帶解開。
黑澤久信覺得不能怪他,他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啊。
他在心中深深地嘆氣,忽然get到了臥底的不易。
他試圖扮演哥哥都累得夠嗆,但好在扮演失誤也只是OOC。可臥底卻是一失誤就萬劫不復。
但是對不起了景光,為了讓你不把哥哥送去公安,或者給他來上一槍,我還不得不威脅你一番。
黑澤久信忍住困意,強打起精神,把聲音放得冰冷。
他說:“蘇格蘭,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蘇格蘭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反而笑了笑:“我能有什麼真實身份?琴酒你不是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嗎?”
但是黑澤久信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力度有了細微變化,眉頭輕皺,眼睛看起來是盯著前面的車,瞳孔卻放大了一瞬。
“呵,你以為你瞞得住我?”黑澤久信拖長了音調,念出他的代號,“蘇格蘭。我似乎在某些地方,見過和你長相相似的人。”
這一回,蘇格蘭的情緒可以說是明顯展露,但他反應也是極快的,把震驚轉為適當的驚訝,挑了挑眉反問:“長相相似?你想說什麼,琴酒。”
景光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而不是去摸口袋裡的槍。
琴酒沒有拿出伯萊/塔,車上只有他們兩個,汽車行駛的路線是他臨時規劃的,不可能有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