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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的手段……哼。”黑澤久信冷哼一聲,此時他像極了琴酒,兩人臉上是如出一撤的厭惡和不屑。
“洗腦、精神控制,你想聽到哪個?接下來的房間裡,應該慢慢會看到的。”黑澤久信說,“不過這種手段,你也看出來了,如果真的那麼靈的話,現在也不會有我們看到的這些了。”
“更多是因為黑櫻桃酒瘋了。”琴酒淡淡地說,“他在還有理智的時候,是不敢做出這種事情的。叛逃組織可不是說說這麼簡單。”
柯南從怒火中清醒了幾分,意識到琴酒就是組織里的高層。可是看起來琴酒也並不喜歡組織,甚至關係很好的弟弟要摧毀組織。
那究竟是為什麼,琴酒至今沒有離開組織?
難不成琴酒其實已經……
“哥,你是不是忘了黑櫻桃酒也能聽見我們說的話?”黑澤久信看了眼天花板,監控和竊聽應該都藏在那裡。
“反正他瘋了。”琴酒無所謂地說。
柯南把思緒從琴酒身上抽回。不管琴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目標也不可能改變,還是燈出去後再思考吧,再好好問問黑澤久信。
他忽然想起,黑澤久信好像也是組織的實驗體,這難道就是對方會這麼了解這些的緣故嗎?他想問點什麼卻覺得不太好問出口,欲言又止的表情讓黑澤久信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雖然也是實驗體,但是和他們不一樣。”他說。自己和琴酒是根據基因被組織專門培養出來的,說得樸素一點就是高級貨,要區別對待。
琴酒眉頭緊鎖,沒想到就連這個,弟弟都告訴了那個偵探,他在黑澤久信想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打斷了他:“夠了。”這裡隔牆有耳,並不適合說這個。
黑澤久信乖巧地轉移了話題:“我們進去看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是組織存放關於那些收留的孤兒的資料——當然,是黑櫻桃酒記憶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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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往資料室裡面走,並不會知道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山莊最隱蔽的地方,陰暗的房間裡,看不清面孔的人盯著面前巨大的顯示屏,因為憤怒上下起伏的胸口和劇烈的喘息在聽到黑澤久信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逐漸平靜了下來。
似乎是不確定自己聽到的,那人伸出手,控制著滑鼠,把剛才的畫面和音頻反覆重播。
顯示屏上的微光照出他按在滑鼠上的手,乾枯得像樹皮,上面布滿猙獰醜陋的傷疤,幾根手指不正常地蜷縮,是一隻畸形的手。
“實驗體,不一樣。”他重複著這兩個詞,他的聲音也是嘶啞如指甲刮在黑板上那樣刺耳。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他剛才因為聽到不喜歡的話產生的憤怒全部消失了,他發出刺耳尖利的狂笑,手臂揚起又落下,發瘋似地鼓掌。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就會知道琴酒其實沒有說錯,這傢伙確實是一個瘋子。
他周身還保留著剛才憤怒時摔碎的那些東西的碎片,可以看出剛才生氣到了極點,可此時他卻又坐在一片狼藉里大笑了。
笑了一會兒,他恢復了平靜,盯著顯示屏里走來走去翻看資料的四個人,視線緊隨著黑澤久信,完全忘了剛才自己的目的是想刺激庫拉索恢復記憶。
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殺死那個叫黑澤久信的人。
“原來你就是那個實驗體,那既然如此,也不能怪我要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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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久信不會知道此時瘋掉的黑櫻桃酒已經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他們此時在資料室。
大概是因為其實黑櫻桃酒自己也沒有能力看到真正的組織資料室里的那些資料,所以復刻的時候,這裡面的資料顯得就有些粗糙。大部分只有那些活下去的孩子成年後的照片,代號,還有一些做過的事。
裡面還有幾個黑澤久信熟悉的名字。例如就在這裡的庫拉索,還有什麼利口酒。大部分都是朗姆的手下,或者直接接受那一位命令的人。
除了有字的資料以外,資料室里更多的是被燒毀的資料。一抹抹灰燼就在柜子里,有些上面還壓著有字的資料。
被燒毀意味著失去價值,意味著已經死亡或者將要死亡。
“恐懼自己的名字被燒毀嗎?”黑澤久信自言自語,試圖分析。
他舉著手電筒,很認真地翻過每一份寫有字的資料。
“我以為你對這些並不感興趣。”琴酒一直跟著他。以他對弟弟的了解,一般來說遇到這種,黑澤久信只會快速地掃過,記在腦中,需要的時候再調取出來。
黑澤久信心虛地合上手中薄薄的資料:“反正也不急,就認真看了看。”
琴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從頭髮往下一寸一寸地掃視,最後落在領子上,他的聲音很低,嘴唇微動:“你平時不會戴領針。”
果然被看出來了。黑澤久信無奈,狡辯:“出門的時候順手戴上的,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又是這一套。琴酒收回目光,冷酷地評價:“醜死了。”不知道是哪個傢伙送的,品味極差。
黑澤久信抽了抽嘴角,安室透聽到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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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資料室後他們又進了幾個房間,但是裡面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只有著重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讓人難以想像黑櫻桃酒曾經在組織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