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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覺不在,自然無法直接護住隔壁的小子,便只能出此下策了,這樣也好,能夠保證二人安全,也好讓他睡個好覺。
——有溫暖的被窩,誰會不想多賴會床呢?
反正晏亭很想賴床。
……
翌日。
晏亭一早起來,沒成想會面對游龍生一個奇特的問題:“你衣領上的毛是用什麼做的?”
青年沉默許久,仔細看看少年的臉,少年俊秀的臉不為所動,看表情似乎並沒有在說謊。
游龍生見他沉默,忍不住又好奇道:“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嗎?”
晏亭不想解釋,便道:“是,是我的秘密。”
游龍生便蔫蔫道:“好吧。”
不過很快他就又高興了:“今日我們可還要去垂釣?”
晏亭絲毫沒有客氣:“也許買一條魚會更快一些。”
游龍生:“……”
他神色怔愣,又帶了些許的不甘心:“那……用漁網?”
晏亭繼續潑冷水:“還要浪費一身衣服。”
說實話,哪裡會有喜歡自己皮毛被打濕/的天狐啊!他可是把自己的皮毛保養得極好,天天恨不得用了分//身法術給自己梳毛的好嗎?!
不過,如果不是自己衣服濕,他倒是無所謂。
“你可以自己去,我在岸上等你便是。”
游龍生:“……”
他一咬牙,點了頭:“好!”
結果兩個人練過劍後,略微梳洗還換了一身衣服,小島很潮,衣服也不容易干,因而他們用過早飯後直奔成衣店,又買了兩套衣服,他們大抵是還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日子,不會太短,但也不會太長。
游龍生言之鑿鑿:“內力怎可用在烘乾衣物上?”
這便是他們來買成衣的緣由。
他們還買了個漁網,游龍生的家不在海邊,此刻興奮得像是個孩子一般,似乎下一息便要鑽進水中。
只是在那之前,他要先把衣服整理好,下擺掖起來,省得下水了再被衣服纏住,而且出水之後,衣服沾水了就會變得很沉,他自認體力一般,可能還比不上那些長年累月在這裡打漁的漁民,自然是要注意的。
只不過,離他不遠處那塊地方已然有人要下水打漁,只是人家脫了上衣,赤著胳膊,便要下水。
漁網擺在少年的腳邊,他的手還在掖衣服下擺,看上去是那麼的特立獨行。
游龍生:“……”
他忽然理解了,當初在成衣店買衣服的時候,裡面的老闆為何是那麼看他的了。
當時他問的問題是:“哪種衣服沾了水會輕一些,在水中也不妨礙視線?”
老闆就差在臉上寫上幾個大字‘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少年轉頭,與晏亭對視了。
晏亭仍舊好好的握著摺扇,露出了一個細微的表情,他似乎是在鼓勵他下水,仿佛並不在意他穿什麼,大抵是對他自己的功夫有著十足的信心。
游龍生瞧了瞧旁邊曬得黝黑、身上都是肌/肉的漢/子們,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把身上的衣服解開丟在地上,上身也與人家一樣,是赤著胳膊的了。
晏亭蹲下來,順手給他折好,自己倒是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
他站得筆直,看上去竟有幾分慵懶閒適,一眼看過去怕是只會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饒是游龍生這樣有所準備的人看過去也是要愣一下的。
游龍生撿起漁網,站在晏亭身前:“你想要什麼樣的魚?”
晏亭化形自然化的是人,可是他本質上還是一隻天狐,也即是說,一隻狐狸。
眾所周知,狐狸喜歡吃/雞與野/兔這樣的吃食,但是很少聽說它們會去吃魚。
他自然對魚沒什麼了解,可以說若不是廚師做的好吃,他連魚也不可能會喜歡上的。
於是他道:“什麼樣的都好。”
與他對視的少年臉忽然通紅,搞得青年愣住:“游龍生?”
游龍生挪開目光,略微偏頭,但語氣還是極為認真的:“好!我知道了!”
話說完,他便帶著著漁網,進了海水之中,把自己也化身成一條魚了。
晏亭沒有看懂少年的心思,少年自己卻是很懂的。
他屏著呼吸,眯著眼睛,卻忍不住想方才晏亭那樣認真的眼神,在說‘什麼樣的都好’那個時候,他恍惚間看懂了晏亭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只要是你抓回來的,都好。
嗚嗚嗚可惡!
少年中也是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他好歹還記著要屏住呼吸,否則怕是要樂極生悲了。
少年沒有打過漁,也很少下水,作為藏劍山莊的少莊主,他是學過水的,也只會水罷了,若不是拿著碩大的漁網,兼之他還是習武之人,他在這裡晃上一日恐怕都不會有任何收穫。
——因為一般打漁的,都是出去用漁船配合著漁網打漁的,也即是說,太近了的地方是不會有魚的。
魚是很精明的,它們會把魚餌吃了,自己逃掉,便是經驗老道的釣魚老手也不一定能夠次次釣上魚來,更別說昨日的晏亭與游龍生了。
那麼,同理,今日的游龍生捕魚也捕的很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