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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這並不是戲言,而是真真切切的實話,因為走火入魔的人會無甚牽掛,沒了底線,下手更是狠辣。
晏亭修為畢竟很高,又享受著親傳弟子的待遇,自然也是要幹活的。他當初接了個處刑入魔劍修的任務時,那原本修為平平的師弟實力上了幾乎是一個大的階層,他都險些翻車!
師弟招招狠辣,都是奔著要人命去的,晏亭在一開始還留有良善之心,有些心軟,自然會被牽著鼻子走,之後不再壓著殺意,這才完美完成了任務,回收了師弟的弟子玉牌。
……
就在他們兩個討論的這個時候,宮九似乎漸漸平息了,他躺在地上,像是一條死魚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還有著方才氣血涌動的紅霞,明明看上去還很狼狽,可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旁邊的二人,似乎下一個呼吸就要咬上前來。
游龍生很慫的差點後退半步,立刻穩住了,到底還是沒退,不過他的目光已經很自然的求助晏亭了。
晏亭沒說什麼,只道:“你的確沒病。”
宮九倒是哽住了:“你都看過了……還覺得我沒有病?”
晏亭道:“你的確沒病。”
游龍生附和道:“他不會騙你的。”
宮九似乎是連身上的衣服也不在意了:“可若是沒病,我方才是怎麼回事?”
他可是為此苦惱得有十年了,而且:“你有法子治嗎?”
晏亭看了看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出聲。
他在思考,這種一般都是功法有問題,若是以修仙者的眼光來看,那自然是很好祛除的,只要改一丁點兒功法的運行路線便能夠做到了。
可是,不改似乎也沒什麼大問題,宮九這個功法……以他的直覺來看,本來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因著修復力驚人,宮九才會喜歡受///虐。
大抵是在找存在的價值之類的想法,或者說感受自己活著?
說到底,這不是宮九自己的心理問題嗎?而且這樣也是他自己放任有弱點的吧?如今來找他又是為了什麼?宮九明明可以在宮主回去之後不來的,畢竟宮九自己也應該知曉這癖/好的源頭。
捋明白了前因後果,晏亭搖頭:“這是你的癖/好,我要如何醫治?這明明也是你放任自己的結果,我無法干預。”
宮九發‘病’時候這樣大的反應,卻在江湖上還是秘密,而且是隱瞞了很多年的秘密,又怎麼能夠說他自己不清楚?正因為他自己不覺得這算是什麼大事,才會放任,那又怎麼願意讓別人來干預呢?
游龍生恍然。
的確,病這種東西,對大部分來說都是折磨,可宮九這個‘病’雖然也有同感,但是經過晏亭一說,他順著一想便會發現對宮九來說還是快//感更加多一點。
說是病,似乎也沒了依據。
宮九似笑非笑:“你不醫治,又怎會知曉我不願□□預?”
晏亭:“……哦。”
他抬起手,用扇子扇出了白霧:“那便治療,你且看著。”
游龍生目光緊緊盯著他手中的扇子,似乎是想盯著他的治療,可是很快,他和宮九都愕然的發現那一縷具現化的白煙,像是有靈性一般在周圍轉了一圈後回了扇子中。
晏亭:“你看,何病之有?”
他金色的豎瞳眼眸盯著宮九:“不過是你自己的癖/好罷了。”
他扶了扶黑色的半臉狐狸面具,薄唇輕啟:“沒救了,治不了,等死吧。”
然後也不管宮九渾身白衣已然破破爛爛,他是有要把人丟在這裡的架勢,叫上游龍生,扭頭就走:“別再來找我了。”
就這樣子的瘋子,當然還是離得遠遠的為好,若是沒辦法遠離,也要保持適當距離,誰知道下一個被荼毒的是不是自己了呢?
游龍生不忍的回頭瞥了一眼,發覺宮九身上並不是他以為的那麼狼狽——就在方才,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晏亭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件黑色的斗篷,邊緣處有著金色的紋路,一看便知曉是好料子,造價不菲。
少年頓時:“……”
還不忍,不忍個屁!他自己都沒有晏亭送的東西!
少年忍,少年忍不忍……少年忍不住。
他垂下眼瞼掩蓋住眼中神色:“你都未曾送過我東西……”
已經走出了很遠的晏亭:“……”
他仔細想了想,似乎真的是這麼一回事,頓時感到心虛,可很快他便又不那麼心虛了,反倒是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件斗篷。
用料同樣很好,是墨藍色的,上面不僅有著暗紅色的紋路,還有銀色絲線勾勒的壓邊,而且一到手中就能看出它相當厚實,這件斗篷還有著毛領子,看上去就很溫暖。
晏亭遞過去:“禮物。”
沒曾想他到這邊居然還有給人端水的情況……又不是他兩個姐姐穿著不一樣的衣服問她倆誰更加美麗的時候了。
游龍生當然也是一個很好哄的孩子,他立刻把這件斗篷捧在懷裡,甚至於手伸過去的時候,竟然有一點不敢觸碰了。
用料太好,造價自然也可以說得上是昂貴的,游龍生雖然不至於買不起,卻也不是每一件的料子都是這樣的,摸起來如雲如霧般柔軟,手陷進去就幾乎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