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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把酒葫蘆掛回腰間,手難免想摁著不放,因為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個保命的武器。
他很快反應過來,不再言語——他的實力不足以讓他在面對石觀音的時候還能說閒話——這個女人在一瞬間變換了七個招式!
晏亭抬眼,猶豫了一下:他已經與石觀音比出勝負,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面前這些與他有關係嗎?
可他又恍惚間再次想起他那冷著臉存在感極強、正義感也極強的師父……
他打了個寒顫,游龍生還沒擔憂的問出聲,便見這青年丟出摺扇後自己也立刻飛掠出去,接回摺扇加入戰局,卻一言不發。
不是他不想說話,只是現在的他已然因為距離太近,完全不想開口了。
石觀音見狀,立刻把攻擊的火力轉向他,有時候招式輕盈卻暗含殺機,有時候招式重勢又大開大合,可無論怎麼說,這都是要命的招!
她這樣高明的功夫無疑是在告訴他們,之前她還未曾用出全力。
可白髮青年看起來躲得極為輕鬆,臉上也並無動容,更別說汗水了,他甚至可以不看招式便能躲開所有的攻擊。
這招式若是劈在石頭上,後者恐怕立馬便會化為粉末!
便是石觀音也忍不住心驚,下手愈發狠辣,速度越來越快,逼得另外三人已經躲避不急,招架不住,被晏亭用白色底色紅色壓邊的長袖給掃出去了。
晏亭:等他們受傷了再醫治累得不還是我嗎?!
所以雖然他很想醫治別人為自己扛著挨打,但是他想了想自己才是武力值高的那個,心裡的小狐狸糾結地打了個滾,他又想起自己其實很護短,要是石觀音傷了他的朋友們,之後不還是他自己醫治自己找場子嗎?
石觀音冷笑一聲:“你對自己可真有夠自信的!”
晏亭:正在算卦躲避,不要叫我。
中原中也也教了他許多戰鬥的技巧,可他還是習慣如此。
他的心算能力是十分出眾的,不然也不會能在一秒七招的石觀音面前從容躲避。
不過其實也並沒有算卦的必要,這不過是他看見了武功看上去還行的,便要撿一撿,不要生疏才是。
旁邊追命瞧他從容,便招呼著胡鐵花他們三個人從旁邊繞開,直奔沙舟——他們四人的實力實在已是很強,石觀音意識到她方才低看了晏亭,此刻晏亭纏著他,船里的人是絕對打不過他們四個人的!
沙舟里自然有著秘密,不過是裡面人的身份是秘密罷了。
石觀音變招一動,便暴露了想阻攔幾人的意圖,而晏亭的卦又不是白算的,更別說連卦都不用算,他就能看出看出石觀音的攻擊路數。
本來一直在躲避,看起來不太想動手的青年動起了手,他的摺扇不知是什麼材質,似紙又似是絲綢,可看上去還有點像玉,摺扇直接被青年打開,攔在了石觀音的攻擊必經之路上。
可他這招預判,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石觀音自己撞上去的一樣!
石觀音是傻子嗎?當然不是!
她自然瞧得見這柄扇子,可扇子又如何?哪怕是石頭做的,她也能擊碎!更別提那瞧著只是一張紙罷了。
看她把扇子砸碎!也許還能觀賞一下晏亭心痛的表情!
石觀音在攻擊晏亭的時候便發現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很高,她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打得已經很是來氣,如今這一抵擋,正好讓她清清心中怒火才是!
游龍生也震驚地睜大雙眼:“晏——”那把扇子他知道晏亭很是珍惜,因而才會出聲,可他的聲音還未完全出了喉嚨,就看見了石觀音的手掌劈手劈到了扇面上。
扇面……完好無損。
石觀音的手掌,卻呈現出與正常人手掌不同的模樣來。
這還有什麼不明了?
明顯是石觀音碰到了硬茬子,把自己手掌不小心碰斷了!
不僅是旁觀的人感到了震驚,就連石觀音本人也是十分震驚。
中原有一名捕頭外號‘鐵手’,其一雙手掌無堅不摧,柔軟時可如清風拂面,堅硬時又可斷劍刃。
石觀音比他的武功高深,又極少用武器,頂多用衣服上的白綾,那一雙手掌自然與鐵手的足以一同談論,而此刻她的手掌居然斷了,那扇面扇骨又是看不出的材質,石觀音自然是又驚又怒,她沒有慘叫出聲,可也絕對忍不住怒意:“你幹了什麼?!”
她看不出扇面和扇骨的材質,那自然不是她孤陋寡聞,而是晏亭這個人做了什麼才對!
比如用內功注入扇子,承受住她的攻擊力道,甚至還反過來攻擊,就像追命把普通的酒水變成了可穿鋼鐵的暗器一樣,這是一個道理。
因而她絲毫沒有懷疑那奇特的材質,而是對晏亭怒目而視。
那晏亭呢?
晏亭當然只是做到了‘握住扇子’這一個動作罷了,頂多用點力氣不讓扇子脫手,在他看來他已經收手了,可石觀音的手還是斷了,那與他有什麼關係?
可是被責問,他也是不愉快的,畢竟他可是劍修,他的師父更是一言不合便抽劍斬妖魔,一劍鎮河山的角色。
她這是惡意的責問。
於是雖然他本來就是一隻完整的妖——與他師父這種不完整的妖修不同——但他也立刻學他師父直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