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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永和輝此時決定把他們送走,也是因為之前聽到聲響的那些人都離開房子逃走了,而這家,只有最開始受到了襲擊的這一家離他最近,反而不好逃走。
現在知道了鬼短時間不會跑,而光永和輝當然要想辦法把他們倆送走了。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這母子倆了。
他不敢離開母子倆不過是怕他們受到傷害,亦或者是鬼逃走。
其實最好的辦法應該是一開始就送走母子倆,可是光永和輝又害怕其他的人家因為鬼換了目標而受到傷害……
所以最後才演變成這樣的狀況了。
那麼如果鬼不會逃走,其他人也安全了,光永和輝自然也沒有必要帶著兩個累贅了。
他的心裡打好算盤。
右腿的洞還在流血,因為洞稍微有一點兒大,光永和輝實在是沒辦法在高速運動下還能讓它不裂開。
那著實是有點難為他了。
於是,他的腿還在流血,他卻在不斷的一次次用著光之呼吸的一之型帶著兩個人遠離鬼。
有一家人家可能是稍微富裕一些,院子裡有一棵可以稱得上是蒼天大樹的樹木,看上去有很多年的歲數了。
光永和輝就把他倆放到了樹上。
“很抱歉。”光永和輝甚至沒有時間去說其他多餘的話語,他用還流著血的腿在樹幹上一蹬,流淌出的血液甩到了婦人的臉上,婦人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厭惡,反而更加的為他心疼了。
她扒住樹木,抱緊乖巧的孩子,柔聲安慰,“你看,我們不是活下來了嗎?”
*
光永和輝的右小腿疼痛的幾乎有些麻木,失血過多讓光永和輝有些眩暈,他強撐著精神,把鬼伸過來的藤條一點點兒砍斷。
等到他回到最開始的戰鬥的地方之後,那些藤條竟然一點兒都沒有蔓延出去,全部都在光永和輝回來的路上給砍斷了。
這些藤條有些紅,看起來像是被血澆灌,成長的。
所以當光永和輝砍掉藤條的時候,那隻女鬼也發出了一聲哀嚎。
聽到這聲哀嚎,他砍掉藤條的時候有意識去觀察里惠。結果他發現在他砍斷之後,除去第一次叫了一聲,之後似乎都像是在忍耐什麼一般,她黑色的頭髮垂在胸.前,她的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臂,正在微微的顫抖。
像是在忍耐什麼。光永和輝立刻就明白了,這些藤條就是她的腿部衍生出來的,而且還真的與腿部相連,並不是多餘的不會有痛感的東西。
“被我發現了弱點呢,里惠小姐。”雖然親.熱的叫著她的名字,語氣也很輕快,但是光永和輝並沒有放鬆警惕,也沒有露出笑容。
女鬼稍微抬起了頭,但是仍舊沒有停止攻擊,可是攻擊速度比以前慢了很多。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沒有否認呢,嗯……我明白的,你也不想與我說話對吧?”
光永和輝原地蹬起,跳上旁邊的房頂,腳底下有著一個個血色的腳印。
可是他的臉上仍然只有面無表情的從容,“你逃不掉了呢。”
*
只見穿著被血染成深褐色羽織的金髮少年,在房頂借力,於空中飛起,在旁邊的樹上停留了一下,旋轉了三周來增加刀劍的力度,然後重重的砸在了鬼沒完全躲閃開的翅膀上。
光永和輝遺憾的說:“我本來是對準你的脖子的,你為什麼要躲開受罪呢?”
第19章 第十九縷光
“你這隻怪物!”里惠終於發出了聲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光永和輝感覺到十分好笑。
光永和輝順著力道一路砍下去,砍斷了鬼一邊的手臂,地上蔓延開來的藤蔓,也被一瞬間砍到了底部。
少年站在了地上,腳下踩著軟趴趴的藤蔓,“你要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你……才是怪物啊。”
他的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似乎是詠嘆一般說出這樣有些悲傷的話語,話語中透出了一點兒輕微的同情。
里惠的手臂緩慢的重新長出來,翅膀也重新編織出來,“你是怪物!你感受過吧……那種不被感謝的感覺!”
“你救下來的人們,用著恐懼的眼神看你!”里惠張狂的笑起來,“他們都會恐懼你!遠離你!人性就是這麼可怕!”
光永和輝的身形一僵,就仿佛是對里惠的話產生了反應,看起來好像有些動搖。
“獵鬼人!你要不要……加入我們?”里惠沉靜下來,用手撥開自己眼前的頭髮,終於顯露出來了整張臉。
那一直被遮擋住的眼睛,展露了出來。
眼睛裡面是被叉掉的下弦五。
里惠居然是前任下弦五?
光永和輝的心裡一凜,面上卻裝作對里惠的話語有著觸動的樣子,他的眼睛略微眯起,手中沒有動刀,只是斜斜的指向地上,他說話了:“你知道?”
里惠心裡一喜,瞬間就放鬆了很多,她的面容看起來不再那麼扭曲:“我當然知道!”
如果、如果她把這個人拉到自己這邊的陣營,是不是能回到下弦的隊列裡面?
她心裡想著美好的情形,整隻鬼看起來都稍微溫柔了一些,氣場也柔和了。
“你肯定,被誤解過吧?還因為斬鬼,差點兒被當成殺人犯吧?握著刀在路上行走,差點兒被警署抓到吧?”她的聲音輕輕的,卻意外的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