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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風, GET!
康熙看著憂愁的皇后, 再想想恐被帶壞的太子,他登時心生不滿。
偏偏已經罰過索額圖一次。
初罰索額圖可以表達自己的不悅和對赫舍里氏的警示, 再罰一次索額圖的話只怕有些人會動歪腦子。
康熙若有所思。
皇后擦了擦眼角,輕聲抽泣:“也都是妾身家裡的錯,第三代里難見一個有出息的,不求納蘭性德那般, 能有他四五分能力的也好。”
康熙喟嘆一聲。
看著淚眼婆娑的皇后, 他越發心疼。康熙同時也無法反駁皇后的話語, 畢竟赫舍里氏的下一代,那是一群矮子想從裡面拔個高個都難。
皇后的兩個弟弟身體皆因傷病連年復發,久居家中療養, 再下一代又年紀尚小……
康熙敲了敲桌面:“朕記得常海之子綸布和胤禩歲數差不多?朕擬旨讓他入宮中就讀幼兒園, 看看品性能力, 日後也好一同去宗學讀書。”
在外面教壞,在宮裡就不容易了。
皇后面對這樣的意外之喜,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而且還沒結束。
要說康熙最煩的還是索額圖,順著思維發散他也想到了索額圖的兩個兒子:格爾芬和阿爾吉善。
康熙腦中閃過一道明光。
他意味深長的一笑:“朕覺得索額圖的想法也不錯。”
皇后:…………?
回頭眼見眾人還在爭論不休,無法拍板定下人員的時候,康熙就笑眯眯的止住眾人:“朕,已有了想法。”
眾人精神一振。
文武百官豎起耳朵,都想要知道這項任務花落誰家。
就連靳輔也是緊張萬分。
康熙神色平靜,除去確定繼續以靳輔為中心的治河方針,也支持了修建中河的工程,順帶還宣布由格爾芬和阿爾吉善擔當工程副手,輔佐純親王隆禧繼續下一步的工作。
格爾芬……和阿爾吉善?
包括靳輔在內的官員們紛紛面露茫然,對這兩個名字總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見過,又好像未曾接觸過。
正當他們認真回想的時候,一旁索額圖的眼珠子已經快要彈出眼眶,離家出走了。
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格爾芬!阿爾吉善!兩個名字在索額圖的腦海里瘋狂盤旋。
久久化作一句話——那不是自家兩個傻大兒的名字嗎?索額圖表情險些裂開,他急急走出隊伍,試探著開口:“皇上,格爾芬和阿爾吉善不堪大用,難擔此任!”
明珠下意識出來反駁:“怎會如此?格爾芬和阿爾吉善……嗯?嗯?嗯!”
等會——
格爾芬和阿爾吉善好像就是索額圖的兩兒子啊?納蘭明珠的眼睛險些脫眶而出不說,周遭官員的神色都古怪非常。
明珠進退兩難。
他硬著頭皮,乾巴巴的說著:“奴才覺得格爾芬和阿爾吉善……肯定也有優點,比如素來心思敏捷(歪腦子多),很有自知之明(偷懶摸魚)……”
官員們的神色越發古怪。
索額圖更是險些氣歪了鼻子,他朝著納蘭明珠放冷刀子,同時還要解釋:“奴才兩子無用,恐會拖累工程進度。”
康熙擺擺手:“怎麼會?”
他看看納蘭明珠:“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格爾芬和阿爾吉善有些優點你沒看到而已。”
索額圖:“……皇上,他們兩個好吃懶做,不能吃苦。”
康熙笑了笑:“純親王能吃得,為什麼他們不能吃得?八旗子弟連這點能耐都沒嗎?”
要是索額圖敢說沒——
索額圖看出皇上的威脅之意,要是自己敢說格爾芬和阿爾吉善沒有,怕不是今日兩人就得從八旗踢出去了。
皇上三板下去,索額圖蔫吧了。
更讓他鬱悶的是回頭他還要慘遭同黨的質疑。
前有靳輔,後有純親王。
人人都能看出中河工程里的價值,只怕等中河工程完成以後,格爾芬和阿爾吉善就能乘風而起,步步高升。
太子黨不少官員對此很有意見。
介於索額圖乃是赫舍里氏的人,在利益瓜分上本就要多占那麼一些,可是也不能什麼利益都被索額圖瓜分的吧?
索額圖:“……這事本官不知情。”
一名官員笑道:“聽說索額圖大人昨日尋太子殿下說情……?”
這話一出,官員們越發怒火難耐。
另有人憤憤不平:“索額圖大人,您這樣貪圖利益,咱們是無法走下去的!”
“就是就是。”
“索額圖大人,下官對您太失望了。”
眼刀子嗖嗖嗖的全落在索額圖身上,官員們義憤填膺的模樣讓索額圖有苦難說,他氣了個仰倒,再被黃河那冷風一吹,竟是得了風寒。
這還不管京城裡也頻頻有消息送來,他的好大兒們聽說自己被派遣前去修築河道,那是急得要命,連連遞信要阿瑪幫忙說話。
索額圖:…………
要是我在京城,就打死你們兩個孽畜得了!
索額圖氣上加氣,病得越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