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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銀髮男人就氣憤地將她的小手塞了回去,似是低頭警告了兩句。小孩被他說得不敢動,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被寬大的手掌擦拭臉上的淚水。
看的安室透一陣發笑。
琴酒……居然也有今天。
花梨被他匆匆帶回房子裡,她看到站在門口徘徊著的伏特加叔叔,他臉色很差,似乎因為她的走丟焦慮不已,不過在看到她回來之後眼裡終於有了色彩,但在接觸到琴酒的臉色後立刻低下了頭去,即使聽到花梨的呼喊也只是強顏歡笑。
她被放了下來,琴酒脫掉她身上的毛衣小外套,從手指到腳重新檢查了一遍,他的表情太嚴肅陰沉,以至於花梨很聽話地抬手轉身接受他的檢查,在完全檢查完後,琴酒才閉眼吐出一口氣。
花梨的目光落在了沙發上一把黑色的長-槍上,只不過她還沒看多久,伏特加就避過她將槍收了起來,絲毫沒有給她詢問的機會。
“收拾好東西,”琴酒恢復平常的模樣,對著伏特加粗聲吩咐道,“這個地方不能住了,我碰到了波本……”
正收拾客廳的伏特加一頓:“波本也來了?!大哥,他沒看到花梨吧?”
琴酒沒回話。
他一點也不信任波本,這個傢伙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花梨還不知道他們討論的是誰,就被琴酒趕去房間收拾她的東西,還給了一個小籃子用來裝。
看到她進了房間,琴酒才開口:“我現在要把她送走,你現在繼續休假,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大哥!”
男人的聲音尤為決絕,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你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懂了嗎伏特加。”
這個經常充當琴酒司機的男人低下了頭顱:“大哥,如果不是我沒看住花梨……是不是就……”
打火機的響聲打斷了他的話。
琴酒嘴角叼著煙,露出和平時一樣的嗤笑:“伏特加,這都是遲早的事,你該走了。”
等花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哼哧哼哧走出來後,客廳里已經沒有伏特加的身影了。
她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又去其他房間找了找,還是沒看到人,忍不住問坐在沙發上抽菸的男人:“爸爸,伏特加叔叔呢?”
修長的手指捏著泛紅光的菸頭按進了菸灰缸里。
呲啦一聲。
“他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男人的劉海長到遮住了一點眼睛,花梨湊過去替他撥開一些,聞到未散盡的煙味皺著鼻子,“爸爸,臭臭。”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單手將她抱在了自己結實的腿上,打量著她哭過的眼睛,真是個愛哭鬼。
花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但又喜歡這樣的相處,她靠在男人的肚子上用臉頰蹭了蹭,小花貓一樣:“爸爸,你不在家裡我好怕。”
還喜歡撒嬌。
男人嘖的一聲,在她脆弱的後頸輕捏,類似於大貓叼著小貓後頸肉:“誰讓你到處亂跑,不聽話的孩子是會被丟掉的。”
花梨被嚇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她不是有意的。
但還是老實地說出對不起這樣的話,等了好久也沒等到他的回答,花梨偷偷看他臉上的表情,那可以稱得上是晦暗的目光落在遠處,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的去留。
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做好要將她送走的準備,但為什麼一直將她放在身邊……也不過是出於他的私慾而已。
現在是抉擇的時候,或者說到了要將她丟開的時刻。
而被他早已看好的一戶家庭也被調查得清清楚楚,可以放心讓花梨不被欺負,甚至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成人。
如果按照她的性格,或許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琴酒確信這一點。
他撫摸著花梨的臉龐:“那花梨以後會聽我的話嗎?”
小孩點頭都點出幻影來了。
只要爸爸原諒她的話,那要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吸吸果凍都可以不要的!
有了她這句話,琴酒沒有再和她透露出任何話語,而是換上了在衣櫃裡快要積灰的灰色西裝,長發披在腦後,身高腿長,裁剪得體的西裝完美地展現出他的身材優勢,即使說是模特也不違和。
花梨第一次看到他穿得這么正式。
而花梨也被他換上之前在商場買的小裙子,不過不是黑色的那一件,而是鵝黃的棉裙,裙邊繡著一朵可愛的向日葵,在鏡子前,男人半跪著給她梳順了長發,雖然不常做,但也懂得搭配在她的耳邊別上淺藍色的小發卡。
花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穿成這樣,直到她被帶著乘坐各種交通工具,花費一整天的時間,最後被帶到了一處郊區別墅面前。
一對熱情的中年夫婦接待了他們。
摘下偽裝的琴酒難得表現出了溫和的神態,花梨就坐在他旁邊,聽著他和女主人聊著有關她的話題,而那對夫婦在和琴酒簡單溝通過後也對花梨愈發滿意了起來。
“她很乖,”琴酒給予了他這段時間的體會,在感受到花梨因為對這裡陌生而拉住衣擺時停頓了一瞬,“不過很嬌氣,怕黑,愛哭,但是只要哄一下就好了……我沒見過比她更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