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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個方法很有用,花梨一下子就止住了哭泣。
但看向琴酒的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不可以丟掉吸吸果凍!爸爸你不可以這樣……嗝!”
哭嗝的出現讓房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又多了幾分歡快的氣息,伏特加體貼地給琴酒拿來紙巾擦掉掌心的淚水,琴酒接過紙擦向了花梨臉上殘留的淚痕,儘管他已經儘可能收斂了動作,但還是讓花梨感受到了皮膚上的刺痛。
兔子一樣瞪著紅了一圈的眼睛,花梨避開他的動作控訴著:“痛!”
琴酒抿平了嘴唇,將紙巾捏成團丟進垃圾桶。
伏特加都以為他要發火了,但下一秒他又從自己手裡奪過乾淨的紙巾在花梨眼角擦拭著,這一次輕柔多了,花梨嘟了嘟嘴,被琴酒冷眼瞪著:“不准再得寸進尺。”
這一晚鬧騰地要命,任務又沒完成得重新計劃,周圍又有可能被貝爾摩德盯著隨時會報告給boss,別說琴酒,伏特加都亞歷山大。
特別是他們這裡還多了一個小孩子。
但凡是個有所懷疑的成年人,或許早已成為了大哥的槍下亡魂。
偏偏這個孩子能活這麼久,真是奇了怪了。
小孩子哭了一場就困了,喝了點水就窩在琴酒懷裡睡了過去,伏特加多看兩眼就被琴酒斜眼看過去:“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嗎,伏特加。”
在大哥近乎威脅的話下,伏特加很有眼色地滾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其實想說大哥可以把孩子給他再去休息。
只不過這句話還沒出口就被嫌棄,他換下外套換上舒適飛睡衣,嘆了口氣躺在床上打了個滾,既然如此他就不多管閒事了。
而琴酒那一頭也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困境中,他原本想著等著完全睡著了再把她丟下,但或許是因為今天受到了他的驚嚇,在睡夢裡兩隻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只要稍微動了一下她的手臂,就哼哼唧唧地癟嘴要哭。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刻,乾脆破罐子破摔,任由她抱著大步進了自己的臥室。
算了,今天給她恩賜睡一下大床。
他脫下外套,下意識想要換上自己的睡衣但剛準備脫衣就被小孩的動作完全阻礙住,他連褲子也沒換,或許是矜持(?),解開了最上方的扣子托著她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平躺著睡著,花梨沒有鬆開摟住他脖子的雙手,此刻像個小嬰兒蜷縮著壓在他的身上,被子一蓋,男人打開手機查看其他人的動靜,亮度讓花梨又開始閉著眼嘰嘰歪歪,迫使他不得不關掉手機完全乾不了其他的事情。
“臭小鬼。”
他咕哧一句,在黑夜裡拍了拍她的發頂,手指當梳子用替她整理好亂糟糟的頭髮,感覺到有什麼金屬的東西落在他的身前,像是項鍊吊墜,他伸手捏了捏大小,很輕易地按到了金屬按鈕,輕微地啪聲響起,他摩挲著質感似乎像一張照片。
第45章
深夜裡, 琴酒看不清照片上的人像,因不想在聽到花梨哼唧,儘管心臟陡然地快速跳動在提醒他什麼, 但最後他放棄了看照片的打算。
花梨是被尿憋醒的,她環顧四周似乎自己還睡在沙發上,半夢半醒間她來到了廁所, 拉開自己的小褲褲坐在馬桶上——
本來就因為身上有個孩子並沒有睡得很熟,心臟處壓著一小團, 不重但也造就琴酒無法-正常入睡, 甚至有做噩夢的徵兆。
他已經很久沒做夢了, 自從和他一起從孤兒院被組織帶走的同伴在四年前叛逃, 也是像花梨出現的一樣的黑夜在天台被組織射殺, 他發現口袋裡的紙條趕去時只看到墜落下去的身影,像她很早之前就期待著像飛鳥自由生活那樣, 只不過自由的時間太短, 她終究落了下去。
好在,他們事後並未發現凌的屍體,琴酒欺騙自己也許她逃跑了也不一定。
在夢裡, 女人回頭朝他粲然一笑, 隨即是重物墜地的聲響徹底將男人驚醒過來。
他似乎還沒完全脫離夢境,竟感覺到胸口似乎中了槍,滾燙的血液不停地冒出來,順著他的腰腹滑下, 將他的衣服打濕, 琴酒猛地坐了起來。
身上的花梨被他起伏大的動作一下子滾到了床尾, 但依舊睡得很熟。窗簾拉得很緊, 同樣挑選地很遮光的屬性令他看不清身上的東西是什麼, 手掌摸上去還是溫熱的,但過一會兒就涼了下來。
很快清醒過來後,他打開頭頂上的燈往身上的襯衫望去,深色的布料被泅濕了一大塊兒更深的印記,甚至還有往外延伸的趨勢。
琴酒花了兩秒的時間來判斷自己身上的液體是什麼,攤開手掌打量著上面的水漬,這個曾經讓很多人聞風喪膽的男人,臉上第一次出現崩潰的神色,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還在酣睡的花梨身上,淺色的床單上赫然已被浸透,連他身上的被子也沒放過。
琴酒緩緩閉上了眼,控制著自己的雙手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向來利落的動作在此刻沒了平時的殺戮果決,反而急躁地解不開最後一顆,氣急之下一把暴力拽開。
扣子在地板上彈了兩下,滴答滴答地響,他光著腳急匆匆地跑進了臥室。
用力關上的門終於將花梨驚醒了,柔軟舒適的被子讓她一點也不想動彈,只睜著眼望向直線距離的窗簾,過了好一會兒才打了個哈欠,腳丫在被子裡兔子似的蹬了蹬,抻著舒服的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