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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動作並不怎麼紳士罷了,伏特加並不驚訝,反而因為留了她一命而且還將她帶回來略感詫異。
花梨很乖地沒有把遮住眼睛的黑布扯下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示意要牽。
伏特加流了一滴冷汗,這孩子在大哥面前多少有些得寸進尺。
如果不是現在所處的位置不適合開槍,若是將大哥惹怒了,這小鬼遲早會被崩掉。
但花梨沒有這種自覺,她被蒙住了眼睛無法自己走路,要人牽著也是理所應當的呀。抬起的手空了半天也沒人拉,花梨撅了噘嘴:“花梨看不到路,會摔跤的。”
伏特加打量著老大的眼色,試探地伸出手去:“大哥,我來……”
但琴酒一言不發,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她,像是盯著要處理的獵物,彎腰一把將她夾在手臂里,猛地拽開們,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好吧,伏特加搓了搓手不打算多管閒事。
這一處是他們暫時的住所,酒店容易暴露,而組織內有不少經費供他們找一個不起眼的街道暫時租下一套房,畢竟出任務的時候來來回回也挺費時間。
伏特加將門反鎖好,嘆了口氣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墨鏡。
而他在他做完這一套之後,身上的黑色西裝仿佛就像一個普通的打工族外包裝,他換上了鞋,找出自己的脫鞋,看著被丟到沙發上的花梨欲言又止。
花梨已經解開了自己眼睛上被蒙住的布條,她適應了一下周圍的光線,揉了揉眼睛反倒是有些困了。
現在已是深夜,困也正常。
她左右打量著這套公寓,簡約風格,雖然東西不多,但打掃得很乾淨。
自從在揍敵客家族那裡見識過別具一格的刑.罰室後,花梨多了半個心眼子,正因為琴酒說話過於粗暴,比伊爾迷更為直接,讓花梨產生了一點猜疑。
本想著跳下去看看周圍是否有類似刑.具的東西,但靠近的伏特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取下墨鏡之後顯得和善多了,胖乎乎的手將倒上水的杯子放在了她面前的玻璃桌上,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花梨還是感受到了來自這位胖叔叔的善意。
她注意到伏特加換上了乾淨的拖鞋,原本跳下去的打算就此打止,她慢慢地解下自己的小花皮鞋,白色的襪子上還有兩朵大大的雛菊,鮮黃的顏色包裹著小小的腳丫踩在了黑色的地板上,她一手拎著一隻鞋子,小跑到門口並排放好,剛扭頭就撞到了男人的長腿上。
花梨退後一步仰頭看去,琴酒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身上的風衣和帽子,長發披散在腦後,就這樣冷漠地俯瞰著她,又看了一眼鎖好的門,似乎在懷疑她是不是要逃跑。
如果是其他小孩子,看到他這副模樣或許早就嚇跑了。
但花梨見多了怪人,她就這麼望向他,然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小腿也纏上去,用力地大聲喊:“爸爸!”
路過客廳的伏特加眼睛看向上方,吹著口哨掉頭往房間走去。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現在絕對!不可以!站在老大旁邊!看他的熱鬧!
會死伏特加的。
而琴酒也受夠了這個孩子的胡鬧,拎著後領將她提了起來和自己平視著:“餵我說你啊,小鬼……”
花梨被衣領卡住脖子,乾脆將兩隻手撐在了琴酒的肩膀上來讓自己呼吸通暢一點,她皺緊了眉頭,跟著他學道:“喂,爸爸你呀——”
琴酒注視著花梨的藍色瞳孔,那是一種極其漂亮的顏色,一時都有些愣神。
而在這個時候花梨又繼續說道:“不可以這麼對小孩子……”她很認真地告訴面前這位酒廠打工人,“就算是爸爸也不行。”
琴酒對欺負小孩子並不感興趣,他認真回想了自己曾經見過的人物,這樣的瞳色或許是外國人也不一定,但她的樣貌並不像混血,說是他的孩子……但記憶里並沒有這樣的人。
“老實一點,”琴酒並沒有多客氣,他將花梨放回沙發上,又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邊,煙霧繚繞中他的神色有些看不清,“在我確定之前你最好不要想著逃出去,否則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終於能正常呼吸的花梨撫摸這自己的衣領,反而一臉真誠地反問回去:“這是爸爸家,我為什麼要逃跑?”
琴酒發現根本無法改變她的想法,他望了一眼時鐘,心裡回憶著在這段時間是否有和她相近的任務目標,倒也不排除是報仇而來的可能性,儘管這個孩子的年齡看起來並不像是演戲。
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樣,那這個孩子進軍演藝圈將會殺出一條血路。
中年人(?)不比從前年輕的時候,抽完煙後大腦還處於興奮的狀態,但他並不打算思考下去了。
他解開襯衣最上方的扣子往房間裡走去,而身後也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眼神一厲,琴酒偏頭看去,卻發現花梨打著哈欠跟在他的身後似乎是打算和他一起進房間。
剛準備進門,她的臉就被殘有煙味的手掌被擋了回去,從花梨的角度看只能瞧見男人微抬的下巴,或許是吹過風他的聲音也更為低啞:“睡沙發去,小鬼。”
第42章
還留有一盞燈的客廳里, 花梨看著被無情合上的大門一時沒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