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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聞到那個味道就想往後退,但一想到這裡不是她家,如果不聽話的話爸爸可能再也不會來接她,強忍著接過管家手裡的小碗,閉著眼不敢呼吸地大口喝了下去。
老人在旁邊慈祥地笑著,誇她乖,並告訴她琴酒以後會來看她的,不要著急,這都是時間的問題。
聽到爸爸可能會來,花梨眼睛亮晶晶地朝他笑,只不過下一秒窗戶那傳來石頭砸破玻璃的碎響,雨聲也趁機登堂入室鑽進了花梨的耳朵里。
溫黃燈光下,花梨面前的老人額前多了一個血洞,鮮紅溫熱的液體噴濺到她的臉蛋上,花梨下意識閉上眼睛,耳邊是重物墜地的聲響,她仿佛又回到了和藤井知子相處的那一天,這一次她沒有無助地哭泣,而是閉緊了眼睛用被子蓋住了自己。
爸爸會來救花梨的。
爸爸……
銀髮男人蔑視的目光仿佛成了她手中抓緊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花梨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她從被子裡伸出手去,試著觸碰著床邊的管家:“爺爺……”
回答她的是被掀開被子後眼皮感受到的燈光以及男人捂住她嘴時粗糙的手掌。
她被迷暈了過去丟在車后座上,畢竟是有用處的,那人用安全帶將她隨意栓了起來防止在路上掉下座位滾下去。
這一開就是一晚上,等到花梨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都是陌生的,她躺在皮質的沙發上,旁邊坐著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她的項鍊,伴隨著客廳里的古典曲子輕輕撥開蓋子,看到了裡面的女人。
她慢慢爬起來,在沙發上坐好。
也不多話,目光並未東張西望,而是跟隨著男人手中的項鍊移動著瞳孔,等待他的發話。
“眼睛很漂亮呢,”光頭男人慢吞吞開口,他似是無意誇讚了一句,隨後將項鍊里的照片扭過來問她,“告訴我,她是誰?”
花梨咬著下唇,小聲地告訴他:“媽媽……”
男人露出瞭然的神色,或者說原本他就猜測到的事情在聽到花梨的回答後證實了下來。
“沒想到,她都有孩子了……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
男人站起身走過去,將項鍊重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之後又溫和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那,琴酒是你爸爸了?”
這一次,花梨回答的時間變得長了,她不確定地回答:“花梨也不知道。”
但這個發色……
朗姆從她的頭上拽下兩根頭髮:“那就讓我驗一下吧。”
頭皮輕微的扯痛讓花梨皺了下眼睛,但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或許是這副乖巧的樣子讓男人多了幾分興趣,畢竟這是他接觸的孩子裡最乖的一個。
“我聽說琴酒把你送給了別人……不過如果你聽話,我就讓你見他。”
花梨不可思議地望向面前這個光頭男,她似乎還不相信他的話,反覆確定:“真的嗎?”
朗姆意味深長:“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不聽話,或許就會和那個老頭一樣的下場。”
組織里在暗地從小培養不容易背叛的組織成員,畢竟這些年叛徒不少,處理起來也不太簡單。
小孩子就不一樣了。
更好控制,更好洗-腦,相當於組織的私人財產。
而這個孩子,如果被他們所利用的話,那被他們一度懷疑的琴酒用起來也放心很多。
花梨被帶到了一個密閉的房間裡,她換上了統一的黑色運動服,頭髮束起,走進了只有五個孩子的地方。
裡面只有簡單的床鋪和桌子,統一化管理讓另外五個孩子在看到花梨進來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即使他們只是一群四五歲的孩子,卻過早的被訓練得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花梨被帶到新鋪好的床鋪上暫做休息,兩個小時後,他們的房間門被打開,一個男人將他們帶了出去。
花梨也閉緊了嘴,跟在第五個人身後,因為年紀最小個子也矮,當他們要求拿起桌上的槍進行練習時,花梨面前的桌子還被放低了一些,讓她能夠夠到。
新來的小孩得到了優待,她的靶子最近,而黑衣女人也會彎腰告訴她該如何做才是最正確的,花梨忍著胳膊的酸痛雙手握著槍對著靶子用力按了下去。
子彈飛出的那一刻,花梨也被後坐力往後退了兩步。
那顆子彈穿透靶子紅心。
站在她旁邊的小男孩不由得偷瞄了她一眼,這個新人一出手就令人刮目相看。
而在接下來的跑步訓練中,正因為有了之前伊爾迷的訓練,即使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對於花梨來說並不算難。
她遊刃有餘地跑完了全程,矮小的個子站在人堆最前面,可愛的臉蛋嚴肅起來和其他孩子一樣,只不過她的藍瞳和銀髮與眾不同,一眼望去,目光基本上都會落在她臉上。
琴酒回到組織的時間已經是翌日下午,開了一夜車的他看上去和平時沒兩樣,他的身體早已適應強高度的工作,即使遇到其他人,也不過從他眼底看出一點熬夜的痕跡而已。
身為組織人員,但每個人分工不同,有的甚至沒有見過面,但在琴酒出現的時候,雖然都沒有什麼語言交流,但還是獲得了不少投來的目光。
伏特加走過來喊了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