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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明玉把盆子翻過來,瞧見沒,一滴都不剩了。
可最後,還是有幾滴奶地落在地。
“……”明玉只覺得這盆子不給她面子,她總不能伸出舌頭去舔盆子吧。
“你浪費了!”那森挑眉,妹妹以前還說自己浪費,妹妹才浪費。
若是明玉現在年紀大,那麼她一定伸出腳,不是狠狠地踩兄長一腳,那就是直接把兄長絆倒。兄長那開心的模樣算什麼,讓人看上去真的很無語呢,不過就是滴下幾滴奶水。
自己還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兄長對一個小孩子如此,道德嗎?
“啊。”下一刻,那森喊了起來。
明玉直接對著那森的手背就是一口,趁著年紀小,牙齒沒有長好,力氣還沒有那麼大,她還可以咬一咬。等到長大以後,她就有形象包袱,就算活潑一些,她也不好直接咬兄長。
“你當你是狗啊?”那森沒有想到妹妹竟然有那樣的舉動。
“我是,你也是。”明玉傲嬌地抬起頭來,“你,我,兄妹!”
“……”那森嘴角微扯,妹妹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會這麼說。
草原上的風很大,這邊沒有那麼多樹,沒有那麼多擋風的東西。那些帳篷都是得加厚,這才能保暖一些。厚厚的帘子也有點重量,若是小孩子去推,小孩子還可能覺得有點推不動。
那森瞧瞧明玉有點發紅的鼻子,他乾脆走到明玉的面前,他想要抱起明玉。
“不准抱!”明玉一瞧見那森的動作,連忙阻止兄長。自己的長大了一些,有點重量,兄長的年紀又不是特別大,八歲多九歲多的男孩力氣也一般,明玉可不想跟她的兄長一塊兒摔在草地上,那可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抱你,你自己走?”那森伸手,他還是想抱一抱妹妹。
明玉瞥了一眼那森,她乾脆就直接轉身回帳篷里去。就是帳篷的帘子有些重,她差點就被帘子給彈摔倒。
哼,明玉輕哼一聲,她又沖了上去。不過就是一個有些重量的帘子而已,她又不是沒有辦法去。
“略略略。”明玉進去之後,還探出頭,一不小心沒站穩,又摔倒在地。
明玉就想上天怎麼就沒有給她錦鯉運,讓她成為歐皇,出門撿蛋,不對,來草原,應該是撿冬蟲夏草吧。
皇宮裡,皇帝來到貴妃宮裡,他打算過一段時間去草原。大清朝的皇帝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草原,跟那些草原的部落的首領一起,這也是表示大清對那些人的敬重。
“去草原?”貴妃看向皇帝。
“你就跟著一塊兒去吧。”皇帝原本就打算帶兩三個妃嬪過去,沒有打算帶太多人去。
皇帝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帶著貴妃去。鈕鈷祿氏是大姓,皇帝當然不可能對貴妃多不好,他這一次選擇帶貴妃去,也不是因為貴妃姓鈕鈷祿氏,也不是因為他要顧及誰,他就是心有所感。
“多謝皇上。”貴妃道,“小十可要跟著一起去?”
貴妃就這麼一個兒子,她怎麼可能放心得下兒子。貴妃心知自己在這個宮裡的地位,她就是皇帝安撫鈕鈷祿氏的,鈕鈷祿氏的人為皇帝做了那麼多事情,皇帝自是會對她好一些。
只不過也就是僅此而已,皇帝不可能讓十阿哥取代太子的地位。貴妃也沒有想過要讓十阿哥成為太子,哪怕鈕鈷祿氏的人有一些想法,可他們也都知道他們比不過赫舍里家。
皇帝的原配赫舍里皇后曾經多麼得皇帝的寵,少年夫妻,赫舍里皇后又去的早,索額圖等人還掌握很大的權力。
鈕鈷祿氏的人不適合去跟赫舍里家的人爭,貴妃也不想自己的兒子成為那些人爭奪皇位的犧牲品。
“一起去。”皇帝笑著道,“聽說他最近還看什么女戒女德?”
皇帝倒也沒有多不高興,哪怕十阿哥一個男孩去看這些書。在皇帝的眼裡,十阿哥將來不可能繼承皇位,那麼十阿哥隨意玩耍一下,那也沒有什麼。
“是。”貴妃回答,“這孩子年紀小小就想著以後要娶福晉,還說讓臣妾以後不准給他找側福晉,不能給他送丫鬟,他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皇帝聽到這話,他想到了納蘭容若。納蘭容若曾經是皇帝的御前侍衛,納蘭容若就是喜歡寫這些詩詞。
作為一個皇帝,皇帝哪裡能那麼任性,他不能獨寵一個女子,更不用說一生一世一雙人。
“哦?他怎麼會有如此想法?”皇帝疑惑。
“許是看書看來的。”貴妃道,“他這么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臣妾教導他的呢。”
貴妃故意在皇帝的面前這麼說,她怕十阿哥以後觸怒皇帝。不只是她們這些當額娘的有給兒子送宮女,當皇阿瑪的也有給當兒子賞賜年輕貌美的宮女。
“前些日子,他說司馬相如的妻子所做的詩句,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貴妃嘆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您說說,要臣妾如何說他呢?等他長大以後,又不是養不起那些人,他……”
“倒也不錯。”皇帝道,他曾經很欣賞納蘭容若,可他也知道納蘭容若這樣的人不是很適合當臣子。一個感性的詞人,內心沒有那麼多心機,便有有那麼一點心機,這樣的人也很容易被朝堂上的那些豺狼虎豹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