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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當情侶真正陷入吻的熱浪之中時,哪裡管得上這是摩天輪還是平地,只有心中妄圖抵死糾纏的念動。
如何停止時間?
用親吻。
摩天輪上的親吻能夠讓人忘卻天邊飛鳥,腳下遊人,忘卻結束,所以抵達永遠。
事實上,相愛的人不管在何處親吻,都能夠消解到彼此與世界的聯繫,只剩下唇的呼吸之間,攪動的水聲之間,自己和對方的聯繫。
時凝這一次的吻比過去的每一次都要溫柔又熱烈。
蘇填雪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卻甘之如飴地承受著。
事實上,從一開始,她就很少拒絕時凝。
她不是一個不善於說NO的人,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但奇怪的是,時凝是一把火,或猛烈或溫吞地燒掉了她原本設定好的界限,一點一點用情雲力和溫柔將她蠶食。
她的本能在叫囂著要扭轉情況,要翻身而上,可是她的......
在吻里泛起水波的雙眸,眼尾的殷紅,不平穩的呼吸,還有——
時凝知曉自己這一次有些失控了。
這個家,第一次成為只有她們兩個人存在的地方。
時凝還記得她在門板後曾經抵住蘇填雪,用膝蓋頂住了柔軟。
也記得她們曾在臥室里纏綿地吻過,於黑夜中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從玄關吻到餐桌,女人的腰就像是一節柔軟的柳枝,能夠輕易往後下塌,如同永遠不會折斷一般。
她也不重,伸出手掐著腰往上一送,就能夠把她抱起來。
坐在餐桌上是很簡單的事情。
在她略有倉皇失措的時刻,上前,手熟稔地抓著腿根,下一秒,便是被夾住的狀態。
再吻上去,以一種要將對方拆吃入腹的狀態。
蘇填雪好不容易找到了間隙,她伸回自己忍不住要和對方糾纏的舍尖,氣息不穩,就好像是在水波里晃蕩的人,聲音也泛著濕潤的氛圍。
蘇填雪:“你瘋了?”
時凝的指腹輕輕摩挲過蘇填雪的唇角,剛剛吻得太用力,女人的唇幾乎都腫了起來,看著比以往更加飽滿,也更加豐盈。
指腹都沾染上了水漬。
再一路往下,順著這新衣,若是去了更深的地方,也會觸碰到一片水澤。
不管是上下哪個地方,都一樣。
古人有言,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可要時凝說,這詩句斷然是可以改的。
指觸雲夢澤,波撼她的唇舌。
時凝舔掉手上的水漬,凝視著蘇填雪,眼眸里的暗谷欠深沉:“老婆,你不喜歡嗎?”
蘇填雪是不說謊也不擅長說謊的人。
她避而不答,抬腿踹女人。
蘇填雪:“起開。”
時凝不躲閃,安安分分受著她含羞帶怯的怒火,又哄著她:“我們在這裡來一次,好不好?”
蘇填雪:“......這是吃飯的地方。”
時凝:“也是我剛剛吻你的地方。”
時凝:“你看它多誠實。”
向低處輕輕一刮,又是一片晶瑩。
蘇填雪見不得女人添舌氏這個東西。
她偏過頭去。
時凝埋在蘇填雪的頸處,說話的時候,又沒閒著。
“老婆,心動就是心動。想要就是想要。沒什麼好閃躲的。”
她朝著蘇填雪啾了一口,鬆開的時候,都發出啵啵的聲響。
“來一次嘛,我肯定打掃乾淨,不讓蘇晚星知道。”
蘇填雪心想,時凝居然還敢提蘇晚星。
她知不知道這麼亂來,萬一一會蘇晚星回來看到了怎麼辦?
或者,在這裡家裡的某一處,蘇晚星也發現了什麼,怎麼辦?
時凝大概是知道蘇填雪心中所想,她輕笑了下:“老婆,我很聰明的。”
“要是蘇晚星回來了,在她開門之前,我一定停下來。”
蘇填雪:“停下來有用嗎?”
蘇晚星是沒長眼睛嗎?
時凝故作無辜:“那你說,要怎麼辦?”
蘇填雪:“.......”
蘇填雪:“你如果真的要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可以先停下來嗎?”
時凝:“不行。”
時凝:“手和嘴,總要有一個在路上的。”
再後來,蘇填雪已經完全沒辦法討論這件事了。
她的思緒,她的精神,她的注意力,已經全都被時凝的動作給牽引住了。
再也分不出半點來思考與這沉淪無關的事情。
惡魔之所以為惡魔,並不是因為他們足夠殘暴,血腥,手段超乎常人所想。
他們之所以是惡魔,完全是因為他們有著叫人無法拒絕的面龐,說出的話總是能讓人淪陷。
他們知道如何放大人心中那潛藏著的幽暗,也知道如何帶領著天使從聖潔走向墮落。
尋歡作樂,是他們的天性。
一如時凝此刻。
餐桌上的故事結束了。
空間裡的氣息卻久久沒有散去。
交雜著的兩種信息素,在提醒著,這裡發生了什麼。
蘇填雪滿身薄汗,她推開時凝。
時凝懶洋洋拉著她的手腕:“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