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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蒼老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豁達：“到了我這個年紀哪裡還談什麼愛不愛的。大家一起牽手磕磕絆絆走過這麼多年了，總是有感情的。婚姻啊，又跟戀愛不一樣。責任和感情，總是沒那麼清晰的。行了，不跟你說這件事了，要是讓你師父聽見了，一會兒又得叨叨我。”
“對了，你們那節目明天什麼時候播呀?我準備帶著你師母一起看呢。”王教授好奇，“我個老古董，根本看不懂播出時間，只好來問你了。”
蘇晚星回憶了一下節目組的通知：“早上9點直播。”
“好、好好好。”王教授笑得合不攏嘴，“那我今天晚上得睡個好覺，明天一早起來就守著直播。我還要讓經濟學院，技術學院那幾個老頭跟我一起看。哼!讓他們老說我徒弟會一輩子單身!呸!”
王教授又叮囑：“阿雪，期待你的表現啊。”
電話一掛，蘇填雪從無奈轉為無措。
她沒辦法告訴老師，其實她跟時凝並沒有任何戀愛關係，更別談喜歡和愛了，她們之間，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只是因為合作而已。
就連上戀綜都只是為了分錢。
這件事堆在蘇填雪的心頭，讓她總覺得有幾分不知所措。
晚上睡覺前，她還想著這事兒，然後就收到了時凝的消息。
最開始收到時凝的閒聊簡訊的時候，蘇填雪還怪不自在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她倒覺得很熟悉了。
大騙子：睡了嗎?
蘇填雪：沒。
蘇填雪：我正在學習。
時凝：???
時凝：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偷偷學習什麼呢?
蘇填雪沉思片刻，然後把自己正在看的微信讀書上的書籍分享了時凝。
《如何談好戀愛》
《建立親密關係的方法》
《這樣的才是好的戀愛!》
《學會這招，做一個好女朋友!》
蘇填雪大概是真的認真看了，還給時凝發來了讀書筆記，以及她自己親手做的思維導圖和談戀愛的小技巧。
1、聽女朋友的話。
2、不要對女朋友說不。
3、不可以在大庭廣眾下指責女友。
........
那一長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遺願清單。
時凝見此，忍不住露出溫柔笑意。
怎麼辦啊?老天爺。這個女人有的時候真的有點可愛在身上的。
偏偏她沒回消息，蘇填雪還認真地問：看得懂嗎?學會了嗎?
時凝實在受不了，沒忍住給蘇填雪撥了個電話，一開口就聲音含笑著問：“蘇填雪，你是機器人嗎?”
蘇填雪好看的柳眉皺起：“我是人。”
時凝：“嗯，你是可愛的小機器人。”
蘇填雪：“.......幹嘛打電話?為什麼不回消息?看不懂嗎?”
時凝調侃：“蘇填雪，我在你心裡是不是文盲啊?”
蘇填雪搖了搖頭說：“不。”
“但最多也就小學六年級的水平吧。”
時凝不甘示弱：“那你談戀愛的水平可能也就幼兒園水平吧。”
蘇填雪眨眼：“你談過很多次戀愛嗎?”
.......
呃。
糟糕。
時凝急忙穩住，答：“也沒有。我沒喜歡過別人。”
蘇填雪贊同點頭：“好巧，我也沒有。”
嗶，嗶。
好奇怪，聽到蘇填雪這樣說，時凝感覺自己的心裡開了一朵小花，輕輕的，忽然一下就這樣綻開了。
時凝為了不讓自己被這朵花影響，哼了一聲，她反守為攻，反客為主。
“蘇填雪，你看這些東西是因為緊張嗎?”
她以為蘇填雪又會像之前那樣傲嬌不承認，可沒想到蘇填雪嗯了一聲，她說：“因為我們根本不是真正的情侶，所以我擔心。”
話不用說透，時凝就懂了她的意思。
時凝輕輕嘆了口氣，心想：她們可能不是真正的情侶，可是她卻真的動了心。
她換上輕鬆的語調：“蘇填雪，我的個人建議是，要不今天你還是早點睡，反正明天有我在。你呢，就跟著我的戲走就好了，什麼都不用做，就和平時一樣就行。”
“和平時一樣?”蘇填雪思索了下她平時對蘇填雪的態度，總覺得不太好。那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情侶。
蘇填雪是個很實在的人，既然拿了錢，她就當這是工作。工作，就絕對沒有敷衍了事的道理。
她一下沉默了，於是時凝也不說話，站起來走到陽台邊。
此刻時凝心中藏了事兒，所以實在沒忍住，點了一根煙，這是她穿書過來以後點上的第一根煙。
剛拿火機點燃，見那香菸上燒起的猩紅在夜風裡閃爍，和她的心跳一樣。
時凝把煙湊到唇邊，正輕輕含上，口紅暈到菸嘴，電話里就傳來了蘇填雪的問話聲，她說：“你在抽菸?”
時凝愣了下，她把手機放在欄杆上，拿著煙，問：“你怎麼知道?”
蘇填雪說：“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時凝瞅著在指尖不斷燃燒的煙，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該丟，還是該繼續抽。就好像這段時間以來她的心裡一直想著的蘇填雪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