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頁
如果張仁義想要從剛剛的角度來切入,那麼時凝這邊可以搜集到對應的證據來推翻他的觀點。
除此之外,時凝認為,張仁義既然這麼熟練開口就能冒出來這些話術,想來偷學生的東西,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金錢。
張仁義想要耗多久,她就能夠跟他耗多久。
據她了解,張仁義的兒子馬上也要進入高三了。
她可沒兒子,更不需要為一個高三生費盡心思。
張仁義可不同了。
這場官司一旦打起來,她有的是辦法,能夠讓他焦頭爛額。
這傢伙別想著自己搶了別人的東西還能夠高枕無憂坐享其成。
他這一生毀了多少人的未來?
用這一場官司,從不消停的爭吵和應付,來送給他兒子當做高三的賀禮好了。
時凝甩下律師函,眸含冷光,轉身走了。
她從來都不是守規矩的人。
為了贏,只要在法律底線之內,她不在乎。
更何況,這一仗,她是為了蘇填雪而打。
就算蘇填雪不在乎,她大度,可以咽下這口氣,不在乎學術界的那些獎盃,那些榮譽。
時凝在乎。
她的老婆,憑什麼白白吃虧?
時凝轉身離開,門口圍觀的好幾位學生見到她都驚訝地瞪大眼。
張仁義不明白時凝身上的那種叫人畏懼的震懾感是從何而來的。
被她那樣的眼神給看住,就覺得後背一涼,渾身在冒冷汗。
律師函在桌面上,張仁義都不敢再看一眼。
他趕緊拿了一本書擋住,然後走到辦公室門口,跟趕散落在門口等著吃碎米粒的鳥雀似的,揮手厲聲趕走了學生:“看什麼看!都散了散了!”
學生面面相覷,無措地說:“那個,張老師,你不是讓我們下課來找你談項目的事情嗎?”
張仁義面色一頓,可是他現在又沒有什麼心情來跟學生們溝通!
“下次吧下次吧,老師有點急事。”
門一關上,學生們傻眼了。
張仁義在辦公室里踱步好幾回,想著,剛剛一定是他的錯覺。
他關注過時凝的消息。
時凝才堪堪通過法考,現在發來的律師函的落款甚至不是她本人。
這有什麼好怕的?
一個實習律師而已。
就算不請律師,張仁義覺得,這事也翻不了天。
他自認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在抄襲的邊緣界限上瘋狂來回試探。
他又沒有一個字一個字地復用蘇填雪的東西呢。
他沒抄!
時凝才不在乎張仁義怎麼想。
對她來說,張仁義的想法不重要。
不管他怎麼想,贏了才是最重要的。
跑完這一趟,時凝又收到葉婉蘭的消息,說江家那邊有線索了。
時凝開著車,又去見了葉婉蘭。
江母在國外,找到她,在金錢的誘惑下,江母同意跟時凝和葉婉蘭打視頻電話。
屏幕一亮起來,江母那一方就是公寓的背景。
她的生活狀況看起來不比從前,不過,江母瞧著倒是挺輕鬆自在的。
臉上都寫著輕鬆。
江母坐在椅子上,看著鏡頭:“說說吧,你們想聊什麼。”
葉婉蘭看了眼時凝,對著江母開口:“沈清棠,你認識嗎?”
江母搖頭。
時凝把照片拿出來,江母的臉色就變了。
“這丫頭,什麼時候改名了?”
“她以前不叫這個名字,至於叫什麼,我也沒在乎。她是賤人的女兒,也不值得我記她的名字。”
時凝和葉婉蘭對看一眼,引領著江母繼續往下訴說。
“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那個該死的老東西,年輕的時候出去女票,結果有一天,帶回來一個小孩,說這是他的孩子。我怎麼可能答應幫人養別人的賤種呢?不過老東西那段時間上頭,非要把小孩養起來。她跟寧然待過一段時間,後來老東西也不知道怎麼清醒了,就把她送走了。”
“你們問她的事情做什麼?”
葉婉蘭:“和你沒關係。”
江母的話,佐證了時凝的猜測。
沈清棠是江寧然的姐姐。
江寧然跟卯月會所的主人W關係很好。
江寧然死後,W開始對時凝有所惡意行為。
所有的一切串起來,似乎只有一個答案。
沈清棠就是W。
可是,還有許多東西沒有理清楚。
比如,她有沒有脖子上的紋身。
比如,她是如何做到用望月的臉生活下去的。
時凝想到一個東西,又覺得不靠譜。
這又不是武俠世界。
可除了這種東西,別的又都說不清。
如果沈清棠是W,那麼就只存在一種可能,她有某種手段,可以偽裝成其他人。
時凝和葉婉蘭決定分為兩路。
葉婉蘭向警方同步消息,商議後續的行動。
斷然是沒有叫真正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的道理。
W的問題不在於對時凝有污衊行為,教唆他人的行為,還在於她經營的卯月會所根本不合法,屬於黑色產業,背後牽連出的東西更是問題一堆,之前找人頂罪,也是藐視法律,欺瞞司法系統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