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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凝瞧著她的神情:“如何,愛上我的外套了?”
蘇填雪:......她就不該想那麼多。
時凝:“回去把洗衣液牌子發給你。”
聽到她這樣無厘頭的話,蘇填雪原本一直沉悶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她彎眸,笑起來的時候,像春風吹過冬天的雪夜,萬物融化。
時凝本來想點菸,可是一想到剛剛蘇填雪說自己不抽菸的話,又把煙給收了起來,她對著蘇填雪說:“你剛剛為什麼想要病例和手術記錄?”
蘇填雪:“.......”
時凝:“不想說?”
蘇填雪:“沒什麼,只是覺得不真實,不甘心。但現在已經冷靜了。倒是你,你剛背的條款是真的?”
被人懷疑專業素養,時凝很不爽,拿起手機百度條款,然後發現.......這破ABO世界,法律條款還跟之前的世界不太一樣。還真沒這條。
瞧著她的表情,蘇填雪搖頭,輕輕說了兩個字:“騙子。”
明明是貶義詞,怎麼被蘇填雪說出來,時凝聽著都覺得變了味道。帶著幾分嗔。
她也不好解釋,也懶得解釋,手往兜里一插,昂著頭看前方:“嗯,我是大騙子。所以我說的任何話,你都不要相信。”
蘇填雪也看向前方:“我沒那麼傻。”
時凝嘖了一聲,不再開口,陪她站在過道處,看著醫院的院子裡形形色色的人群。
蘇填雪忽然說:“那錢用不上了,我一會轉給你。”
時凝倒是沒想到她還會有退錢這一手操作。
她逗她:“別啊,萬一有下次呢。”
蘇填雪橫她一眼:“誰跟你有下次。”
時凝正想回嘴兩句呢,哪知道身後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是有人的家屬來鬧事了。
本來時凝以為這場混亂與她無關,直到,她聽見了蘇填雪的名字。
她回頭,看到一胖到不行鬍子滿臉的大漢身邊跟著一個細弱柳條的婆娘,都凶神惡煞地,急迫地不行,開口就說:“蘇填雪,你奶奶呢?我們有事找她。”
蘇填雪噢了一聲,指了指樓上。
漢子兇惡:“幾樓?”
蘇填雪冷眼結冰,紅唇輕啟:“天台。”
時凝一下懂了她的意思,撲哧笑出聲來。
她想,這傢伙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跟在床-上一樣,說話總是叫人出乎意料,有種渾然天成的冷幽默。有意思,真有點意思。
見大漢又瞪她,時凝忙捂著嘴,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她倒想看看,蘇填雪會怎麼應對。她那樣冷的人,瞧著也不像是能跟眼前這兩位面目窮兇惡極的人兇巴巴面紅耳赤地大吵一架的。她會怎麼做呢?
作者有話要說:
[注1]百度的法律條款,非原創。
第5章
那滿臉橫肉鬍子拉碴的惡漢子和竹竿婆娘原來是蘇填雪的伯父和伯母。
那伯父還沒聽懂蘇填雪所指天台為什麼意思,偏過頭對著自己婆娘問了一嘴:“不是說老東西都快死了嗎?怎麼還在天台,天台也有病房?”
伯母也納悶:“我也不知啊!”
蘇填雪冷笑:“我讓你上天台,往前邁,跳下來,就能去見我奶奶了。”
伯父伯母臉一白,差點沒被氣死過去。那伯父聽了這話就是要往前來打人的,手往蘇填雪臉上招呼,嘴裡怒罵:“你什麼東西,敢對長輩這麼說話?”
時凝半點沒上前,剛想邁出去的腿瞧見蘇填雪自己反手捏住那肥豬的手一甩,又冷酷又颯爽,暗自抬眉。
蘇填雪倒是也有幾分烈性子,跟她剛剛在她身下寧死不屈的模樣有點像。
蘇填雪的氣勢極強,她ALPHA的威壓一出,都讓面前這兩惡棍親戚都有點心虛。她眼神如利劍,刃鋒直直朝著眼前兩人掃去:“我想糾正一下你們的錯誤認識。我五歲那年,奶奶生病需要錢,問到你們,你們就跟我們家斷絕了關係,也跟我奶奶斷絕了關係,留下了白紙黑字,有證據。所以,根據事實判斷,你現在算不上是我的長輩。那麼,你是什麼東西,要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
......這人,吵架都還要理邏輯。
時凝搖頭,想笑。
伯父被她的話噎得一口氣順不過來,伯母伸手拍了下老公,罵他不中用,又趕緊叫醫生來幫忙。伯母喳喳哇哇:“好啊蘇填雪,你個白眼狼,怪不得你爸媽也都更喜歡你妹妹,不喜歡你。”
蘇填雪聽了這些話,輕輕揚眉,不為所動:“我認為你的推論不成立,因果有問題。”
伯母見她怎麼說,怎麼罵,蘇填雪都不痛不癢,乾脆哀嚎尖叫起來,魔音刺耳,採取了一招耍潑大法:“造孽啊,造孽啊!我們蘇家怎麼攤上你這樣的晚輩啊!打傷自己伯父不說,還把人氣暈了,你賠,賠錢!賠醫藥費、賠精、精——”
時凝懶洋洋補充:“精神損失費。”
伯母連連點頭:“對對對!精神損失費!”她趕緊踹了一腳老公,伯父唉喲一聲,摔倒在地上,眼睛一閉,腿一伸,睡了過去。
蘇填雪冷掃一眼時凝:你哪邊的?
時凝聳肩:不熟,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