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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主人家裡的老爺子以前還是天文學的教授,雖然現在退休了,卻還是很有學識,蘇填雪跟對方聊得很痛快。
一邊聊著,蘇填雪一邊默不作聲地取下自己的圍巾,交給了時凝。
時凝不解。
蘇填雪:“沒戴手套,你用圍巾裹一下。”
原來,她剛剛就注意到了時凝搓手的動作。
時凝:“你不冷?”
蘇填雪:“我名字都帶一個雪字,怎麼會怕冷。”
時凝:好冷的梗啊。
她拿起蘇填雪的圍巾,埋頭聞了下。
鬆軟舒適綿柔的圍巾里傳來了蘇填雪的味道。
她一圈一圈裹在自己的手上,頓時覺得溫暖了不少。
老爺子笑呵呵地說:“你們感情真好。”
蘇填雪禮貌頷首,又繼續聊回了剛剛和老爺子討論的那個話題。
聽說這一帶有一個廢棄的天文台,蘇填雪很感興趣,可老爺子說,最近不讓去。
蘇填雪雖然有點遺憾,卻也不強求,轉而聊起了太陽內部循環的事情。
這是時凝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蘇填雪這麼酣暢淋漓地表達著自己的看法,和別人對話。
說話的時候,蘇填雪的眼神里都閃爍著光芒。
時凝起身,準備去一邊再拿一串玉米烤一下,主人家笑著跟她打招呼,湊過來和她聊天:“看得出來,你的妻子是一個非常有理想的人。”
時凝:“是的。”
主人又詢問:“天文看起來是她的事業,我很好奇,請問你的職業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一出來,時凝就覺得有些腦子一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如果她說她的職業是管理公司.......
可事實上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在享受著別人的勞動成果罷了。這是“時凝”和她的家庭留下來的東西,並非是屬於她的。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自己長久以來藏在內心裡的奇怪和彆扭是因何而來了。
穿過來的這段日子裡,她就像是一顆行星圍繞著蘇填雪這顆恆星不停轉動。
完全沒有自己的生活,更沒有工作。
所以就連現在被對方問及工作這件事,她竟然也無從回答。
辛婭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們身側,以為時凝不回答是英語不好,於是熱情地用中式英語回復著主人的問題:“她是一家公司的老闆,我是一個......呃......”
辛婭不知道網紅該如何翻譯了。
時凝幫她解決了困擾。
主人離開之後,辛婭震驚地看著時凝,“我以為你半天回答不出來是你不會說英語呢。”
時凝對於辛婭那神奇的腦迴路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準備離開,結果就被辛婭一把抓住了。
辛婭把時凝拉到一個攝像頭拍攝不到的地方。
時凝對於辛婭奇怪的行為很是不解:“怎麼了?”
辛婭小心翼翼地說,“有件事兒我想和你討論一下。”
時凝:“你說。”
辛婭扭捏半天,才大大方方地問出口:“就你和蘇填雪嗯,你們兩個假扮情侶是多少錢啊?”
這個問題一出,時凝就覺得有些錯愕,並且直覺地意識到辛婭的這個問題背後可能還隱藏著更多的東西。
於是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辛婭,雙手環抱於胸前,蘇填雪的那根圍巾裹在她的手上,隨著風輕輕飄著。
時凝:“你為什麼這麼問。”
辛婭:“既然我們都是同道中人,那我也跟你交個底吧,我和周鹿啊.....也是那個......”
時凝:“哪個?”
辛婭原地跺腳:“兄弟!就那個呀!!我們也是花錢,然後變、變成情侶的。所以我想問問你跟蘇填雪這個價格是怎麼算的呀?”
時凝微微挑眉:“你說,你跟周鹿是花錢假扮的情侶?”
辛婭:“是啊,節目組邀請了嘛,給得太多了,我一時沒抗住。你千萬別跟節目組的人啊,要是讓節目組的老闆知道了,我怕我們要賠錢。”
時&mdot;節目組&mdot;老闆&mdot;凝:“噢?”
辛婭憋了這麼多天,終於找了一個出口,於是對著時凝傾訴:“而且我老覺得鹿鹿她上班不夠積極,不夠認真,我就在想啊,是不是我給的不夠?”
時凝憐憫地抬手拍了拍辛婭的肩膀:“別想了,有些東西,你想也想不出來。”
腦子決定了思考的上限。
辛婭不明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呀?”
時凝:“我簡單跟你說吧,我跟我老婆之間走到今天,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老婆本。不過這個東西你暫時可能也不需要。”
反正在時凝看來,短時間內辛婭大概也不會有娶老婆的機會,所以這個所謂的老婆本大概也是用不上了。
沒想到辛婭聽了她的話,晚上跟周鹿睡覺的時候,當真去和周鹿聊了這件事。
辛婭看著抱著被子準備打地鋪的周鹿,突然說:“鹿鹿,如果你想要老婆本的話,你大概想要多少啊?”
一聽這話周鹿就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納悶。
她怎麼突然就開始聽不懂辛婭講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