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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顧開了門,哭笑不得地想她也有被人勸吃養血安神的食物的一天啊?明明自己想要睡得好完全可以設個【安神陣】。
不過覃如意並沒有將她會陣法的事放在心上她便少些賣弄自己的本事吧!
蘇北顧側身讓覃如意進來剛想開口說什麼覃如意便道:“阿姑和我已經吃過了這一大盅都是你的你要負責喝完。”
蘇北顧沉默地坐下來,想了想,開口道:“說到養血……我今日出門散步時遇到了張大郎。”
懾於覃如意白天說要把她堆肥的坑給填了,蘇北顧愣是把白天出門的目的說成了散步。
她如今說謊不打草稿,覃如意還真沒懷疑,況且提及張大郎,覃如意難免好奇:“然後呢?”
“他本來留了塊豬紅給我,也不完全是給我,是因你的緣故給我補血之用。”
覃如意左思右想:“你今日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看來你沒有接受。”
“我沒接受,但和他聊了會兒,他跟我提了與阿覃姐姐過去的事。”蘇北顧留意到覃如意的神色終究還是有了一絲變化,她道,“看來阿覃姐姐並沒有忘記過去的事。”
覃如意輕笑了下:“我又不是某個人,專注一件事的時候就能做到忘記紅塵俗世,哪怕我專注畫棺,可過去經歷的事情也不至於忘得一乾二淨。只是內心強大以後,能夠做到直面過去罷了。”
蘇北顧覺得她的語氣有些微妙,問:“某個人是指……”
忽然,她想到了覃如意心心念念的那個知己,“是教阿覃姐姐振作起來的那位小娘子嗎?”
“你如何知道是小娘子的?”覃如意反問。
“張大郎說的。”
覃如意:“……”
蘇北顧又問:“阿覃姐姐是如何與她結識的?”
她猜對方不是覃如意的童年玩伴,若真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那覃如意的童年便不該如張芘芣所說的那麼孤寂陰鬱,理應是後來遇到的知己好友。
“誰?”覃如意明知故問。
“那位小娘子。”
覃如意回憶道:“那是我阿翁剛中風沒多久,那時候他經常頭疼,行動也沒有現在這麼不便,恰逢上元節,我們一家便去浮丘觀上香替阿翁祈福,然後……”
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快的事情,覃如意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須臾,臉色才稍霽,“我就遇見她啦!”
蘇北顧:“……”
這比長話短說還要長話短說!
蘇北顧見她不願意細說,倒也沒有追問,道:“說起浮丘觀,我也去過一回。那是四年前還是五年前來著?記不太清楚了,師父帶我到浮丘觀交流齋醮科儀的程式。”
那應該是蘇登死之前的事情,因為自蘇登身死之後,她就沒怎麼去過浮丘觀了。
覃如意來了興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然後呢?”
“然後?好像病了一場,在浮丘觀待了三天才回太真觀的。”蘇北顧絞盡腦汁地回憶,但當時的她身子骨稍微好了點,她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修煉,結果體力不支暈倒了,後來又病了一場。
這期間發生的事太過紛雜,她又一門心思都在修行上,對浮丘觀都沒留下什麼印象,更遑論在浮丘觀做了什麼。
“哦。”覃如意神色複雜地應了聲,又嘀咕,“原來是病了,那就原諒……”
“阿覃姐姐說什麼?原諒什麼?”蘇北顧如今耳朵尖著呢!
“我說你原來總愛生病!”覃如意彈了一下蘇北顧的腦門。
蘇北顧:“……”
她懷疑覃如意把自己當傻子糊弄,眾所周知,自己打娘胎開始就體弱多病,她這一副才知道的口吻倒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她總覺得不對勁,不僅是覃如意的措辭,還有她隱約記得自己在浮丘觀也不全是躺在病床上度過的。當時到浮丘觀祈福的百姓有很多,她在生病前也會跟在掛名師父的身邊學習如何用道家的經典來消除百姓心中的惶惑,也就是說,覃如意當時或許是那些百姓中的一位?
等會兒,她只去過一次浮丘觀,而且也不確定覃見生是那一年中風的,應該不會這麼巧。就算真這麼巧,消除覃如意心結,令其重新振作的難道不是她的掛名師父嗎?
蘇北顧剛想詢問覃見生是哪一年中風的,覃如意已經從過去的記憶中走出來,敦促她:“湯都要涼了,你快些喝完。”
蘇北顧只好咽下問題,先把湯喝完。
她喝了一碗便再也喝不下了,覃如意收拾了碗筷就要離去,蘇北顧忽然問:“阿覃姐姐晚上還要我做伴嗎?”
覃如意的背影一頓,在蘇北顧看不見的地方臉頰微紅,最終她平復了心情,回身問:“北顧是想來我的房間,還是我來北顧這兒?”
蘇北顧的耳朵再次紅了起來。怎麼問得像是在選擇偷情地點?
蘇北顧含羞帶臊地把話說完:“既然是阿覃姐姐需要人做伴,那自然還是……去阿覃姐姐那兒。”
覃如意翹起了唇角:“那我沐浴完後等北顧過來哦!”
覃如意離開後,蘇北顧把臉埋進了臂彎里……是她心思不純了,越發覺得這對話就是在為偷情定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