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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霍驍的房間,很大的一間臥室,開放式的衣帽間中間放了高矮錯落的流線型沙發,三世同堂坐下來都能拍張全家福。
南景誠熟練的釋放出了穿雲雀,一聲不吭的歪著腦袋,在男人的肩膀上跳跳。
霍驍微訝的看著南景誠,讚賞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紅卡的召喚物中有一張名叫‘飛薊’的卡,是一種非常小的小飛蟲,藏在身上完全無法察覺,能起到竊聽的作用,不管隔得多遠都能將聲音傳回主人的耳朵里,非常之難纏。
但穿雲雀卻是生物鏈上克制飛薊的天敵,無論飛薊藏的多隱秘,穿雲雀都能將其啄食。
這個食物鏈的上下關係是隱藏規則,並沒有寫在牌書上,只能靠持有者自己精於探索細心發現,這是霍驍誇讚南景誠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這張穿雲雀出來的時候沒有嘰喳叫。
召喚物也是遵循物種天性的,如果不是主人授意要求安靜的情況下,穿雲雀自然情況下都愛嘰喳叫,但一旦飛薊的主人聽見鳥叫聲或是振翅聲就能明白怎麼回事,就有可能會立即將飛薊遠程召回。
雖然也能達到中斷竊聽的效果,但遠沒有讓穿雲雀靜悄悄的一口把蟲子叨了來的一勞永逸。
“你們的身份牌還在嗎?之前的局不是看過都消失了,這次怎麼存在這麼久,還好我穿的褲子,要是條裙子塞都沒地方塞。”孟馥悠故意說話,不讓場面冷下來令對方起疑。
南景誠把手指伸過去,穿雲雀輕巧的跳上去,小小的一隻,歪著腦袋,男人會意的將它送到了霍驍身邊,然後飛快的振翅一衝,朝著霍驍的耳廓上叨了一嘴。
紅卡的召喚物一旦死亡,卡就被廢了。
“好了,沒有了。”南景誠摸了摸穿雲雀的腦袋,將它收了回去。
霍驍一邊摸著自己被叨紅了的耳朵,一邊笑著說:“很熟練嘛。”
擅於發現隱藏規則是一項非常難得而又重要的能力,所以許多不會帶來直接生命危險的細小經驗他連霍顯琳都沒有教,盲目灌輸只會斷送他們成長的機會。
“飛薊還是很好用的,可惜我一直沒抽到。”南景誠說。
霍驍對此不是很認同,“唔,飛薊這個東西吧,也只有隊伍剛匯合,互相對隊友號碼位置的時候有點竊聽的意義,其他時候聽了也沒什麼大用,但其實很多老手都知道談論重要信息之前要先遛鳥。”
“一隻確實只能竊聽,人手一隻就不一樣了。”南景誠嗓音平淡的提供了新的操作想法:“比如互相在隊友身上留一隻,其實雙向的監聽就等同於通訊的作用了。”
“沒有這麼容易的。”霍驍搖搖頭,說:“你能想到別人就也能想到,在局勢未明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時不時就會放鳥巡場。”
南景誠:“不,只要把飛薊藏在指縫裡就行,這樣能方便隨時做保護。”
霍驍張了張嘴,想說他不可能為了保護飛薊就一直握拳,但穿雲雀飛速快靈敏度高,只要對方不召回,就能來來回回的一直騷擾偷襲。
話還沒來得急說出口,就聽見南景誠淡淡的繼續說道:“至於穿雲雀,要是對方收卡收慢了,一條金翅蛇一頓少說能吃個七八隻不成問題。”
“……?”這一句話霍驍著實是有些沒料到了,有點意外的看著南景誠。
“是啊,之前有一把,刷出了信息諜戰的背景,他一條蛇吃光了惡鬼所有的探路鳥。”孟馥悠想起了某些有趣的經歷,意味深長的在旁說道:“整整十五隻呢,激得惡鬼爆了牌之後,滿場的追他。”
“所以原來金翅蛇和穿雲雀也是在食物鏈上的。”霍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孟馥悠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現在是上午九點多,“我問過人偶執事了,初始任務十二點截止。”
也就是說,安全期會一直持續到十二點,至少在此之前,是不會刷新隨機場景任務的。
三人在沙發上坐下,開始進入了對號碼的正題。
南景誠:“我拿的五號,守護者。”
孟馥悠坐在他身邊,習慣性的環著男人的手臂,沒骨頭一樣往他身上靠,“十一號,敲鐘人。”
霍驍點點頭,接著道:“我是六號,信徒。”
在九層之中,因為夢殺的這種機制,號碼位置就變成了一項非常重要的機密,畢竟誰也無法保證凶牌中會不會存在雙面鏡,一旦自己的號碼泄露,惡鬼就能精準進攻信息位。
這一點霍驍在進本之前就已經跟他們叮囑過了,惡鬼選擇夢殺的對象時選的是人而不是號碼。
比如說,即便是有雙面鏡讓凶牌開了天眼知道七號是共情者,但祂們卻不知道誰是七號。
“這一把的初始任務有點過於簡單了。”霍驍語氣微沉的提醒他們:“要小心,按照我之前的經驗來看,初始任務越簡單,往往後面的場景任務就會刷的越難。”
孟馥悠左手拿出自己的身份牌,輕輕往天上一拋,右手金光乍現,纖細的絲線迅速纏緊,將身份牌纏得密不透風,一邊隨意的對另外兩人說:“把你們的身份牌也拿出來吧,纏了省事,免得老惦記被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