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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邊壁上已經分散站了七八個人了,就這麼安靜的注目禮,目送著男人進了籠門,然後像坐上了電梯一般的往上,消失於茂密的叢林中。
這個赤膊火焰男基本是已經把任務從頭至尾的打了個樣了,其實做下來並不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要準備動手的意思。
原因無他,誰也不想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號碼牌。
“有毒吧,圍了這麼多人,這怎麼搞啊。”戴了牛仔帽的男人環視四周大概數了一圈人,高高皺起了眉頭。
“再等等吧,等別人先上,實在不行咱們最後用霧卡把那排籠門全罩住,還好這些恐龍都很溫吞行動速度不快,到時候咱們搞麻溜點,再召喚點寶寶出來,前後弄點動靜,免得被耳朵尖的聽聲辨位了。”
旁邊的同伴嘴裡嚼著檳榔,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說道:“看來要想捂住號碼位,明天要比誰速度快了,明天的龍肯定不好抓,要趕在大部隊之前趕到才行。”
“操,你先把今天過去再說吧,漏了號碼可不是鬧著玩的。”牛仔帽男人沒好氣的說。
“急什麼,別人不上我們也不上,看誰耗得過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場面仿佛就這麼僵持住的時候,山谷周圍金光乍現,如四四方方的牆面拔地而起,交纏在一起,於頂端匯合聚攏,形成了一個遮住了蛋殼形狀的罩子,一下子罩住了山谷中所有的可視空間。
“這什麼玩意。”牛仔帽男人眼睛都直了,半天才卡出來幾個字:“有哪張卡是這種大罩子的召喚物啊,金鐘罩似的。”
“什麼大罩子,剛才起來的時候我看見了,是一排絲線,因為排得太密了所以才有這種效果,看顏色有點像金縷絲。”
“你別糊弄我啊,這他媽要是金縷絲得多少萬根?這人難道就寡抽金縷絲不抽別的了?不行,我撥開看看是不是金縷絲。”牛仔帽男人說著就要準備動手,被同伴抓住手腕一把攔下來了:“誒你別這麼莽撞,人家罩得這麼嚴實就是為了擋視線,你去給人拆了不是拉仇恨嗎?”
“好嘛,也用不著我動手,已經有出頭鳥上了。”牛仔帽男人朝前面揚了揚下巴。
叢林中的某處,生命金屬球匯集而成一把巨大鐮刀,試圖將這密不透風的金色給割開一道口子。
“一張金屬球就巴掌大,這麼大的鐮刀這得是多少張啊?這些人幹什麼啊一個個的,搞批發來的嗎?”牛仔帽男人咂舌吐槽著,然後就看見眼前看似鋒利無比的大鐮刀,一下沒割動,兩下還沒割動,使上了蠻力的第三下居然直接在上面把刀鋒都給撞折了。
“不對,那不是金縷絲。”牛仔帽男人瞬間反應過來了:“金縷絲只有首尾有粘性,這種帶弧形的形狀又沒繃直,不可能撥不開,這是、這是盤絲?金卡?”
他話音剛落,那頭的金色罩子就由上而下的消失了,不是被切開,而是被主人給主動召回了。
也就是說,就這麼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面的人已經把任務完成掉了。
眾人的視線朝籠子看過去,此刻裡面已經恢復如初了,看不出來是哪幾個號碼動過,山谷中間有三個人,兩男一女,正往山壁對面已經掉下來的籠梯走去。
陸明衍看著手背上出現的任務標記,又掃了眼山崖上圍觀的幾個人,咂舌道:“明兒個估計所有人都是刷了任務就往這裡直奔了,比誰速度快。”
孟馥悠顯得很淡定,不甚在意地道:“不用,明天過來匯合了再做任務就行,盤絲是出現概率5%的金卡,除……”
除非她自己親自上,而且還得是有原生力量。
她剎住後面的話,繼續接著說:“除非是比盤絲概率更小的傷害類金卡才有可能破我的防,否則天王老子都別想進來偷看。”
在持卡人使用水平相等的情況下,卡面壓制規則遵循稀有者為尊,出現的概率越小,壓制等級也就越高。
孟馥悠都這麼說了,陸明衍立馬就放心了,“嗷,好嘞。”然後他邊走邊回頭張望了一眼,詢問道:“咱們要不要等一等,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人會曝牌?”
這是陸明衍第一次上九層,進來之前已經將規則爛熟於心,除了推理思維之外,號碼位置就是最重要的信息。
南景誠:“不用了,剩下的這些都是在等合適的機會了,隨機場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關閉,沒必要跟他們耗。”
籠梯的門打開,三個人依次站了進去,緩緩向上升入密林中。
周圍全是肥碩的枝葉,越往上就越密集,緊緊貼在籠梯周圍,遮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幽閉的空間總能給人以緊迫感,給人一種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鑽出什麼生物的錯覺。
慢慢的,氣溫開始變低,枝葉上開始有了落霜和積雪,被籠梯周圍的欄杆刮蹭,簌簌的往下落,然後視線由下而上的逐漸清明起來,籠梯完全升上地面後停穩,他們又回到了那片冰天雪地的闊葉雪林中。
溫差太大,孟馥悠稍微打了個哆嗦,九條毛絨絨的狐狸尾巴一起甩了出來,往懷裡一抱身上一纏,瞬間就暖和了。
雪林安靜幽森,唯有一座孤單的城堡矗立其間。
一層大廳中沒有人,但餐廳里有動靜,是那個第一個曝牌離開了的一號位男人,正一手端著餐盤,另一手插了牛排往嘴裡送,嚼得正香,一回頭就看見了外面進來的一大團毛絨絨的狐狸尾巴,男人眼神頓住,整個人都要化了,滿眼渴望的小聲驚嘆了一句:“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