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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槍,南景誠是知道的。
毫無疑問的是,凶牌必然也在找槍。
所以他故意這麼說,是想確保今天惡鬼的夢殺去刀那倖存的第四個玩家,也就是說,南景誠必然是察覺到了這個屋子裡有偷聽的飛薊,很大概率就是凶靈放的。
如果說信息位真的如他所料皆是凶靈,那麼剩下的最後一個活人玩家不是失語者就是聖徒,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有可能因為和他們投票意見不統一而導致陣營失敗。
即便是撇開他們保全自己人的想法,於公於私,都該捨棄掉這第四張牌來保聖槍。
陸明衍也聽明白了其中關竅,轉了轉眼珠子,點頭附和他道:“希望是個運氣好一點的槍吧,別死在夢殺了,明天能能開一槍再票決的話,勝算也大點。”
‘十二點’來臨的時候,剩餘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中,又在七個小時候準時醒來。
孟馥悠一夜無夢,睜開眼的時候,就知道昨天南景誠的那幾句話奏效了,惡鬼進了那第四個玩家的夢殺。
城堡一層的大廳之中,即便是全員到齊,也只剩下了五個人。
電梯門打開後,孟馥悠抱著手臂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在確認看到陸明衍和南景誠都安全無恙後,便將視線投向了對面的另外兩個人。
金髮藍眼的白種人正在仰著頭看五號位聖槍的光帶,顯然,現在這個情況僅剩的三個玩家是組隊進來的,那麼就已經沒有了偽裝的必要,他帶著戲謔的目光看向了孟馥悠,“槍的位置上還有號碼顯示,所以就證明槍還沒有倒牌,昨晚死的那個是假的……啊,原來昨天你們是故意讓我偷聽到的呢,你才是聖槍。”
“一號位的占星,四號位的共情,都是套牌。”南景誠沒有理會他的話,逕自說道:“也就是說,真的還有一張藏起來的牌,十號位的惡鬼,利用了惡鬼牌的特殊,不用完成取票任務,所以僅僅只在開場抵達城堡時露了一面,露在所有人面前,但卻無人懷疑……那個叫陸判的NPC是嗎。”
“利用了NPC的外貌特徵,故意易容成了那種慘白的膚色,再叫個這種名字,就能成功的混淆視聽。”男人的視線緩緩的尋過每一個角落,“但是就算再怎麼藏,也依舊要受規則約束,祂現在,必然也在這個大廳里。”
南景誠唇角翹起,“既然都已經攤開到這個份上了,還不準備出來見見嗎?膽子這么小,不都說十層的凶靈武力值奇高無比,怎麼還怕我們三個玩家嗎?是因為有聖槍,所以還不敢露面?”
“你少來這種激將法。”四號位共情者哈哈一笑,“已然是三比三了,殺一個就能出勝負了,能從暗處偷襲,幹什麼要明晃晃的跑到你面前來。”
陸明衍一直在防著對方偷襲,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性,關注著周圍所有風吹草動。
“卡片效果中並沒有一張是能夠隱形的存在。”孟馥悠之前一直沒吱聲,她沿著幾個能藏人的支撐柱轉悠了一圈,邊走邊說:“那也就是說,只剩一個地方能藏了。”
“你怎麼可能知道,不可能的。”四號位有點警惕地看向孟馥悠,“嘿嘿,你想套路我是吧……”
話音還未落,孟馥悠的人影忽然就不見了,緊接著就是一聲突兀至極的槍響,悶重的響聲在廳中迴蕩著。
孟馥悠從虛空中跳下來,甩了甩還在冒煙的槍.管,嗤笑道:“誰稀得套路你。”
一號位和四號位男人同時僵在了原地,滿眼的不可思議,看著‘砰’地一聲砸下來的,臉色慘白,額間一個大血洞的惡鬼。
“不能隱形,但是卻可以借著瞬移,卡在起始點和終點之間的縫隙中,也能達到隱形的效果,是挺有想法的,操作難度也高,可惜這招我老早之前就玩爛了,缺點其實挺明顯的。”孟馥悠說,“只要被猜到行進路線進去一堵就完犢子了。”
“嘖,都已經到這個局面了,還能陰溝裡翻船。”一號位的凶靈捂住臉,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這次我也要受那化血的痛了。”
便在這時,還活著的兩個凶靈,再加上地上的惡鬼,身上的血肉都在以相同的方式迅速收縮往下塌,化為了一灘血水,被規則處決掉了。
人偶執事從角落裡走上前來,溫聲道:“遊戲結束,靈隱陣營獲得勝利。”
聽到這句話,陸明衍從頭頂到腳尖,一瞬間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公爵大人為勝利者準備了豐厚的獎勵,稍後請在網格中查收,莫斯特林城堡期待與您的再次相遇。”人偶執事將離開的大門打開,說完例行話術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空蕩蕩的大廳之中,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陸明衍在終於獲得勝利的驚喜之餘,還生出一股蕭瑟感來,人全部都死光了,最後只剩下了他們三個,而三個凶靈卻還全部活著,若非是孟馥悠猜到了惡鬼的藏身之處,出其不意的開了槍,後果真的不能去想像。
就光她說的‘卡在瞬移的起始點和終點之間’這個操作,南景誠會不會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若非有孟馥悠這個頂層大boss在,他們這一局其實根本就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