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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顯然也是深刻的明白這一點,但這千絲萬縷已經眼看著就要束緊,他在最後一剎成功催動了瞬移,豈料孟馥悠跟他在同一時刻消失了,仿佛是已經算準了他的路線,二人在這麼零點零幾秒的極限時間內在空間通道中相遇,惡鬼始料未及,喉間一緊就被死死掐住用力從高空掄到了地上。
惡鬼幽綠色的眼瞳中滿是不可置信,他的瞬移居然是強行被這個女人給打斷了。
“很難理解嗎,我就留了這麼一個縫隙給你鑽,瓮中捉鱉聽過沒?”孟馥悠興奮地睜大眼睛,就這麼幾秒的時間,盤絲就已經從惡鬼喉嚨腰腹中穿行而過。
惡鬼滿口的血說不出話來,忽然整個人迅速膨脹,巨大的銅雀化形再次出現,但他根本沒能掙脫盤絲,體內的絲線隨著肢體位移絞動著,剜心挫骨般地疼,但同時,銅雀堅硬的鱗甲也卡住了盤絲,讓孟馥悠無法一舉絞碎他的內臟。
“笨呢,為什麼要化成個大個子呢,往小了從分裂方向的化形變不就能脫身了。”孟馥悠嘖嘖搖頭,“不過脫身了也沒用,我自己用的盤絲我自己都頭疼。”一招手,盤絲再次追著銅雀,如影隨形而上。
銅雀的體型巨大,力氣也大,忍著五臟六腑傳來的痛楚一飛沖天,祂是帶了自愈紫卡的,但盤絲嵌在血肉中,傷口根本無法癒合,銅雀傳來一聲綿長的尖嘯,雖然自己體內的盤絲是被鱗甲卡住,但外面還有成千上萬的金絲在追著祂流竄,銅雀別無他法,再次一頭撞進了泥淖之中,以求獲得短暫的喘息時間。
在祂鑽進濕潤土壤的一瞬間,孟馥悠挽起唇瓣,上當了呢。
自她腳下為圓心,森寒的冰霜迅速蔓延,席捲封住了地面,孟馥悠指尖跳躍著,將空氣中濕潤的水汽盡數抽走,轉化為寒冰不斷加固封厚著冰層,越壘越高,一時間周遭的溫度驟降,仿若跌入寒冬之中。
銅雀上一次鑽進地底的時候她沒有用這招捉祂,因為那個時候不能確定祂的位置,但現在不一樣,祂體內嵌著她的盤絲,到底是在地底還是瞬移跑去了別處,她一清二楚。
“抓到你了。”孟馥悠雙臂背在身後,慢悠悠地彎下腰來。
腳下的冰層受到了劇烈的撞擊,一下下,沉重敦實,是銅雀在衝擊冰面。
“都逼到這個份上了,還不準備亮亮實力嗎?連個金卡效果都不用……”孟馥悠雙手展開,猛地向下一按,聲音忽然變冷,“你在瞧不起誰呢。”
泥壤中的水分也被她抽乾了,在幽深的地底匯聚成了一根根冰錐,向下無差別射擊。
冰錐如流星雨一般密集地刺穿地底,卻沒有擊中任何的目標。孟馥悠能察覺到那些嵌在銅雀體內的盤絲也安靜的躺在了地底深處,因為惡鬼在一秒鐘前,已經選擇了放棄,遁走離開了她的夢境。
同一個人的夢殺惡鬼每晚都只能進一次,走了就無法再二次進入。
即便祂還未盡全力,但是也足夠體會到這個對手有多難纏了,四選一罷了,沒必要跟她死磕。
孟馥悠冷著臉睨著腳下的冰層,“嘁,沒意思。”
惡鬼離開之後,她周遭的場景迅速溶解,孟馥悠的意識重新經過白霧回歸於沉睡之中。
第二天清晨,她準時於七點時醒來,慢慢坐起身來,手臂向後懶散地撐著被子,睡眼惺忪地扒拉了一下睡得蓬鬆的頭髮,打了個哈欠。真是睡沒睡好,打也沒打盡興。
環繞在城堡周圍的光帶只剩下七個號碼了,昨晚倒牌的是十一號。
惡鬼從她夢中離開後,竟是運氣很好的進了聖槍的夢殺。
孟馥悠跟昨天一樣放了只穿雲雀出去看視野,然後自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主城堡的獅行宮。
閱覽室門口仍舊站著那兩個耳朵尖長的杜賓犬獸人,孟馥悠趕時間,也沒心思再搞什麼潛入了,九尾狐矯健地從樓道跳躍下來,修長的尾巴強勢捲住兩個狗腦袋,用力往地上一砸,兩個獸人就一起暈了過去。
之前一直沒動粗是為了避免引起騷亂,保證後面幾天任務的可持續發展,但現在不一樣了,還剩七個人,四比三的票面,輸贏就今天了,她也沒必要再善後。
裡面的獅王已經聽到了動靜,弓著身子蟄伏準備進攻,獅王做好了會有一個龐然大物撞門而入的準備,已然呲出了尖利的獠牙,而門卻只開了一道極小的縫隙就闔上了,仿佛只是被風吹動了一下。
獅王疑惑地蹙起眉。
孟馥悠是瞬移進來的,她無心戀戰,一來就直奔書櫃頂格而去,瞟眼看見那隻獅子正在到處找她。
另一處閱覽室場景中,樣貌清秀的男人正在圖騰牆壁前跳腳,他的身份牌根本就吸不上牆壁,因為他是信徒,而本場遊戲含有神父,且神父完成了取票任務,也就是說他雖然人還在,但是卻沒有投票資格,他的一片自始至終主動權都在神父那。
男人昨天就發現這個操蛋的事情了,今天心情沒有平復,反而更加地生氣,現在剩下的七個人裡面有三個凶靈,四個玩家必須齊心目標一致才能獲勝,萬一那個占了他票數的神父是個憨批大家都得被害死,連平票都做不到。
“草、草草草!!”男人把身份卡丟在地上猛踩了幾腳,然後整個人忽然停頓住,因為他從穿雲雀的視野中看到,光帶上顯示有人提名了,是三號位的巫師提名了四號位的占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