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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份牛蒡炒西紅柿雞蛋,和一份切成片狀的素食魚肉腸。
“你相信夏洛克福爾摩斯真實存在嗎,秀一哥哥?”吃飯時,由衣問道,語氣認真。
沖矢昴愣了半秒,忽地一笑:“誰知道呢,畢竟莫里亞蒂都存在。”
“莫里亞蒂又不是十分罕見的姓氏,如果你指的是我的話。”
“難道你的家族不是那個莫里亞蒂嗎?”他表情神秘地反問道。
由衣一時語噎,她眨眨眼睛。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是瑪麗告訴你的?”小的時候,混熟後她就一直管赤井瑪麗叫瑪麗,顯得既親近又親昵。
“是我自己調查的。”他笑了笑,“畢竟你家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一直很好奇,就斷斷續續調查了一段時間。”
“哦……”由衣撇撇嘴,“真不愧是你,不,你們一家子都是一個思考模式,秀吉哥哥算是另類吧。話說,你這些年一直臥底,有去看過瑪麗和世良嗎?世良從小就很崇拜你呢。”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筷子撥弄了幾下魚肉腸。
“母親的話,肯定又會囉里囉嗦,至於世良,不想讓她太接近我,很危險。”
半晌後,他才回答道,語氣中有種淡淡的無奈。
由衣知道,他不是不關心親人的冷漠之人,只是悶騷而已。對自己這樣一個外人都會外冷內熱地很照顧,沒理由對親生妹妹不管不顧。
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在青春期這段時間,性格確實很自我,又有一點直男式的自以為是,臭屁得不得了。她不止一次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能降服他。
忽然,她斜過臉,給了他一個警醒的眼神:“你該不會是怕跟瑪麗坦白後挨揍吧?”
沖矢昴第二次被嗆住,他懷疑地蹙了一下眉。
不過由衣的語氣顯然在調侃,他無奈地聳了下肩,很有一種翅膀硬了無所畏懼的氣魄。
“我,之前看見世良了,和毛利蘭她們在同一所高中。”她看著他繼續說,“你一定也知道她來日本了吧?”
“嗯……”
“可我卻一直沒看見過瑪麗,你不好奇嗎?”
“世良已經17歲了,獨自一人來日本生活不是很正常麼。”沖矢昴笑了一下,但語氣卻有些遮掩。
“你們還真是母慈子孝的一家人,真希望瑪麗是我一個人的媽媽,我才不會好幾年都不跟她聯繫呢。
真是的,以後我可不要生兒子。最近電視新聞里都有報導,忘恩負義的大多是兒子,最後不都是要靠女兒養老,真是的。”
由衣開啟了碎碎念抱怨模式。
沖矢昴回想起了一些事,不禁苦笑。眼前這個小丫頭其實是個占有欲非常強的人。
雖然沒達到病態程度,但只要有人對她珍視的東西有所覬覦,她就會如同守護地盤的母貓,乍起全身的毛。
說完這些話的由衣,忽然陷入了一種低迷而沉默的狀態。
沖矢昴十分不解,他當然不知道由衣此刻的心理活動。
她在想,她哪有資格再生孩子呢?讓自己這種罪惡的血統延續下去,難道不是一種罪大惡極?
在母親體內受#精的那一刻起,她就背負了原罪。
幸運的是,她沒有任何基因方面的疾病,身體還算健壯,偶爾小毛病不斷,也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慢性疾病,與她的特殊出身毫無關係。
但她的孩子呢?她不懂,也不想去了解遺傳學的知識,只想保持著一份未知,這份未知會讓她好受些。雖然,她對於結婚生育什麼的,一點也不渴求。
基於這份心裡,她很快又恢復了心態,夾起兩片香腸,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她總是會陷入低迷,但也很快地恢復樂觀,情緒時常過山車,外人轉身回頭的功夫,她可能就已經在心中完成了一輪糾結。
晚上,安室回來的依舊蠻早。為了掩飾中午吃了較多的菜,她主動準備好晚餐,三個菜,雖然味道和他的沒法比,可也是一份心意。
安室面對著一桌子的菜,神情驟然複雜,似乎是不願意見到她殷勤的模樣。
“萬一我又是十一點回來你不就白做了麼,把食物都浪費掉了。”他想表達的只有前半句,不知怎的就帶出了最後半句,導致意思完全變了。
由衣很委屈地瞥了他一眼,心想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還好自己費心準備的晚餐摻雜了個人目的,否則絕對會被他氣個半死。
“才、才不會白做呢,明天早上再熱熱吃唄。”她坐在餐桌前,把筷子啪地擱在碗沿上。
安室松松領帶,也坐了下來。今天下午他去了公安廳,沒有去打工,身上還有淡淡的煙味。
“你不是肚子痛嗎,不可以吃剩飯。剩飯裡面含有亞硝酸鹽,對身體也不好。”他一臉認真地說,讓由衣心裡的不悅全都消散了。
這傢伙真的是在為自己考慮嗎?她歪著腦袋想,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她肚子痛和吃剩飯完全是兩碼事,看來全知全能的安室先生,也有很多知識盲區嘛。
她嘿嘿竊笑了兩聲,笑得安室透莫名其妙。
從盤子裡挑出兩塊五花肉扔給哈羅,小狗樂不可支,抬起前爪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