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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降低一個等級,聞星火、席霜、凌熏哪個不比穆萊上得了台面,是真的能上得了戰場,不畏懼任何困難的那類人。
長輩里的奚明光和沈獄本來就是巔峰級別的alpha,如果硬要找個普通的,其實孤雲學院裡也有比穆萊好很多的alpha。
偏偏感情這種事沒有固定的先後順序。
就像先來後到這個規則不適用池月杉奚晝夢和聞星火盛陽葵,她們各自都有解不開的羈絆。
紅線能從一個時空穿梭到另一個時空,無所謂光年、空間摺疊和世界更迭。
是真正的海枯石爛後還要轟轟烈烈的雙向奔赴。
誰讓她遇到了穆萊呢,輕而易舉地被甜言蜜語攻陷,哪怕知道人生的很多第一次並不重要,卻還是念念不忘。
甚至我對她的恨比愛還長。
宣平:“贖罪?”
她終於捨得垂眼,給了穆萊一個短暫對視的機會:“你現在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她坐回了搖椅,笑了一聲:“你現在壓根沒什麼值得我看得上的。”
穆萊就這麼跪著往前挪了挪,“有的。”
宣平拿起一邊她媽的雞毛撣子,直接敲在了穆萊的肩上。
從前好吃懶做一天到晚只顧著玩的富二代悶哼了一聲,她仍然定定地看著宣平:“就是有。”
宣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不會以為我會因為孩子……”
“不是!”
穆萊打斷了她的話,又說了句對不起。
“我那時候不應該……”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都選擇了好了時間,根本不會懷孕,卻沒想到還是有了。
她和宣平的匹配率也沒有很高,堪堪過可以結婚的門檻。
池月杉說她的夢是真實發生過的,穆萊毫不懷疑匹配率會成為她無法和宣平結婚的最有力證據。
但那是上輩子那個窩囊的她。
我現在只是我。
“我現在和家裡沒什麼關係了,母親和姐姐都沒辦法干涉我。”
她又往前挪了挪。
宣平:“這和我有關係嗎?”
穆萊:“她們也不會再來煩你。”
宣平:“現在也沒人敢來煩我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點少見的倨傲,完全是靠自身努力帶來的成就,和穆萊毫無瓜葛,卻帶著動人心弦的魅力。
如果說從前的宣平只是靜默溫柔的池水,那她現在就是潺潺的山泉,清音泠泠,光站在她身邊就足夠讓人不想離開。
穆萊:“平平,你要是不想理我,有很多辦法讓我根本沒辦法出現的。”
宣平剛想說話,穆萊卻跪到了她的眼前。她仰頭看著宣平,眼神帶著瘋狂的執拗,是上輩子的穆萊壓根沒有的情緒。
“不是麼?”
她自嘲地笑了笑:“池月杉說她很納悶你從前喜歡我什麼。”
“以前我覺得很簡單。因為我有錢,長得雖然沒奚晝夢那麼離譜的好看,至少在alpha里算的上中上,精神力也不算很低。”
“那樣的我覺得要拿下一個下世界的omega很簡單。”
“但現在我沒有錢了,沒有還算不錯的家庭條件,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甚至還沒畢業。”
“你們同期一個比一個厲害,誰都說我纏著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點我承認。”
“但是宣平,我一開始的確是因為打賭才追你。可是我後來徹底喜歡上了你,你不會感覺不到的。”
“現在的我還是和上輩子的我一樣讓你如此噁心嗎?”
她想:比起你徹底無視我,我寧願你恨我。
穆萊從相貌上看就有些輕浮。
其實席霜長得也挺輕浮的,但輕浮得有度。哪怕她也是個前女友很多的人,偏偏脾氣很好,為人大方,對人不要太有禮貌,她在場基本不會有冷場的時候。
但穆萊的輕浮是壞的那種。
壞在她的天生細眉,輕佻而上,飛揚出無限的攫取之意。
誰看她第一眼都會覺得這個alpha的招搖是錢堆出來的。
不過事實也的確這樣。
此刻她的臉還是那張臉,只不過穆萊認真地盯著宣平看。那股輕浮被折磨她的夢境和宣平的反應碾成了零星的哀愁,加上這段時間打工又要上課的奔波,風霜覆在其上,竟然有種換了張皮的感覺。
穆萊紅著眼,似乎很想去抓住宣平的手。但此刻四下無人,她反而沒有人前那種死纏爛打的討厭。
反而克制著,手握成拳垂在身側,睫毛被淚水打濕,但沒落下眼淚。
卻已經渲染出了綿延的痛苦和愧疚。
還有微弱的期待,像是她站在懸崖,等待著宣平最後的審判。
天已經徹底黑了,宣平父母的住宅兩百多米外是小區的小型娛樂區。
這個點正好是一群中老年人跳舞的時候,因為離得不算遠,音樂能飄到這裡,打碎了這種寂靜。
不知道宣平想到了什麼,移開和穆萊對視的目光,“一樣的臉,總會讓我想到……”
但她還沒說完,也不知道穆萊從哪裡掏出的一把小刀,直接往臉上劃拉。
宣平驚愕地打掉那把刀,但巴掌大的小刀足夠劃破跪著的alpha的臉。